“等等——”
记在林家账上?她看起来这么像冤大头吗?
“国公府的账,凭什么记在我林家的账上?店家,你这不是故意坑我吗?”林茹月抬脚进了门。
连翘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大声喝道:“原是你偷奸耍滑,将国公府的账目记在了我们的头上,难怪每次对账总有出入呢!”
店家这一听,吓得连连发抖,着急忙慌地解释道:“哎呦,这可就冤了小人啊!这去年元宵节,您赠了赵姑娘一件貂裘的披风。那日说的就是记在了林家的账上。过了几日,赵小姐又来了小店,说是您说的,往后这账都记在林家啊。”
“哦,原来是借着我的名头,打了我林家的秋风啊。”那件貂裘本是林茹月看中的,只是当日看在赵嫣是宁王的表妹份上,林茹月就随手送了她。实际上。林茹月对赵嫣一直不错,每每在街上遇见,都会赠予些东西给她。
不成想,这竟是赖上她了。
“原来是自己没钱,还想赖在别家头上。真真是丢脸。”罗云岫抬起袖子,捂着嘴笑出了声。这回赵嫣,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被人当面揭穿了皮,赵嫣脸上青一块、白一块,霎那间,羞红了脸,却还是理直气壮道:“我是看在表哥的份上,才承了你林家的好意。怎么?现在不想认了?那我改日遇见表哥,可得好好说上一说。”
若是往日,林茹月或许还会思量一番,毕竟宁王确实对这位表妹不错,但现在嘛。
“怎的?凭着你表哥是宁王,是当朝皇后的嫡子,你们国公府就可以随意用丞相府的银钱了?”林茹月径直走到了赵嫣的面前,“啪——”的一声,竟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赵嫣的脸上。“你们国公府想将林家踩在脚下,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林茹月可记得,上辈子父亲就是被国公府构陷至死,用得就是林家的账簿名录,他们竟与裴恒联手诬陷父亲贪污赈灾款。这一巴掌,是她应得的。
“你!”
赵嫣抬手就要打回去,却是被林茹月一把抓住了手臂:“你从林家支的钱,限你三日内还上。否则,别怪我告上公堂。”
身后的赵家兄弟见状,也不再往前,毕竟女子间的事情,他们也不易插手。
“你等着,我定要告诉表哥!”还钱?此刻的国公府哪里还有钱?赵嫣放完这最后一句狠话,狠狠甩开林茹月的手,转身就跑了。
罗云岫眼瞧着赵嫣跑了,倒是有些戏讥地看向林茹月,问道:“我还以为,你会心甘情愿给国公府送钱呢?”
言语间的嘲讽,林茹月自是听懂了。不过她一点不生气,若不是今日偶然遇见,她还不知要给赵嫣做多久的冤大头呢。“今日,多谢罗姑娘了。若不是你,我也发现不了此事。”
“我若是你,便会差人去每间铺子问一声。早点儿把银子要回来。只怕林姑娘不敢呢。”林茹月日日跟在宁王的身后,哪怕林相从未在朝堂上偏向宁王,但京城内人人都觉得丞相府与宁王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多谢罗姑娘提点。”林茹月当下拱手作礼,又让连翘递给了掌柜五十两银子,“权当今日的谢礼了,还请罗姑娘笑纳。”
罗云岫白得了一条裙子,也是喜事。她性子豪爽,自是不会虚情假意地推辞一番,不过投桃送李,她递了一张帖子过去。“既然有缘遇见,若是温姑娘有空,不若来罗家小聚一场。”
林茹月低眉一看,是春日宴的帖子。
往年她也参加过,只是她参加的春日宴都是去应酬的。或许,今年能有些别样的乐趣。
“必定赴约。”林茹月上一世并无闺中好友,可每每看到宴会上两两相笑的女子们,她有时也隐隐有些嫉妒。
这罗姑娘,便看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