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了二阿哥，她想着听皇上的，可心里还是会犹豫，这富察家里现在花团锦簇的，她原本就是这里出来的，家里她也是想要长盛不衰。</P>

可理智上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富察家里出了一个皇后了，这再有的概率几乎为零，皇上不会允许的，她自己也是犹豫不决。</P>

若是只给一个侧福晋的位置，这家里面的兄嫂弟妹们，可能也是不愿意的。</P>

这是个两难的决定。</P>

“且看皇上如何定夺。”如今只能看皇上的想法，她不能逆着皇上来，他们以后都是要靠着皇上的态度的。</P>

金枝低着头，有几分忐忑，“那娴贵妃哪里？”皇上这样做，明显就是要给皇后跟娴贵妃之间添堵。</P>

皇后喝完最后一口汤，擦了擦嘴角，“无妨的，娴贵妃不是那样的人。”那拉氏跟皇上不一样，她不是那样的人。</P>

金枝听了也不说话，她只是觉得皇后难得有一个能说真心话的人，皇上不要那样的残忍，叫皇后以后真的做一个孤家寡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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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柳暗时云度月，露荷翻处水流萤。”乾隆搂着于穗岁仰躺在舟上，在这福海里飘荡。</P>

“爱妃可有找着几分从前的感觉？”乾隆感觉自己一夜回春，以前也是这样的时候，他那个时候第一回带着那拉氏来这里。</P>

那个时候的悸动和刺激，他现在仍然是记得的。</P>

于穗岁扯了扯衣裳，在乾隆的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语气懒洋洋的，“皇上是觉得自己老了？”</P>

人大多数时候回忆年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觉得自己不年轻了。</P>

乾隆生气，捏了捏于穗岁腰间的肉，“即将到不惑之年，你说呢？”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就是他确实年纪渐长。</P>

后宫里的嫔妃再是年轻，他也找不到之前的感觉，他大部分的关于这个方面的回忆都是跟那拉氏相关。</P>

说是无关风月，却又做得是最亲密之举，乾隆心里复杂，他很清楚自己，对那拉氏跟高佳氏时，自己的心是什么样的感觉。</P>

做皇上，要时刻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能控制自己。</P>

他现在依然可以说自己对那拉氏没有男女情爱，可他们做着的事，是他跟高佳氏这样情意相投时都无法有的感觉。</P>

乾隆也会感到迷茫。</P>

“皇上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能承认自己老了，于穗岁对于乾隆今天的坦诚还是意外的，乾隆以往都是死鸭子嘴硬，不会认的。</P>

乾隆侧过脸，借着月光看向于穗岁，她似乎笼罩在雾里，看不清晰，只是感觉自己很心安。</P>

这种感觉他在皇后哪里没有找到过，他万分的笃定那拉氏是个好人，不会伤害他。</P>

他年纪越长，越能体会到先帝最后那几年的疯狂，求长生之术，不过是想要自己永葆青春。</P>

小舟又在福海里晃了起来，直到晨光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