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她输得不冤啊。</P>
过了好一会,乾隆坐在榻上喝了一盏茶,“那过几日我再来见你。”</P>
于穗岁将茶杯往乾隆离开的方向一掷,大吼一声,“滚!”</P>
乾隆笑着离开,于穗岁即便知道乾隆的话是开玩笑,还是生气,那厮竟然问她可不可以大家一起。</P>
淦!</P>
乾隆真他爹的有病。</P>
李玉跟在后边,心里啧啧称奇,这娴贵妃果真是技高一筹,这对着皇上发脾气,皇上还笑。</P>
心里正在胡思乱想的李玉忽然听到乾隆的声音,“去内库里选一些好东西给娴贵妃送去。”</P>
李玉:“皇上,可有规制?”这皇上的内库里给嫔妃选东西,那也是有规定的。</P>
乾隆停顿一下,“将那今年新贡的都给娴贵妃选上一份。”那拉氏是个有趣的女子,她才十七岁就能堪透这男女之间的各种话术,让人心痒。</P>
那富察氏可是十几年了,才有这如今的样子,这那拉氏当真是个涉猎广泛的人。</P>
李玉应下,他其实不是很懂乾隆对娴贵妃的态度,这一时之间他在想,昨日伺候皇上的不是哲妃吗?</P>
怎么今天只给娴贵妃送。</P>
昨日的事情,园子里的嫔妃早就知道了,高贵妃生了一场大气。</P>
那富察氏怎么敢的,叫皇上抱她回去,平日看着是个不声不响的,闷声闷气的人,私下里竟然如此放荡。</P>
这白日饮酒,还喝醉了,谁信啊,着宫里给嫔妃喝的酒,都快淡成花露了,能喝醉,难不成是喝了几大缸。</P>
兰溪将手里的荷花修好枝,递给高贵妃,“娘娘,何必为着点小事生气,那哲妃在娴贵妃的院子里截走皇上,这娴贵妃以后还能跟哲妃和睦。”</P>
这宫里截人也是有规矩的,一般低位的嫔妃是不敢去截这高位的,这哲妃昨日去了娴贵妃的院子,又是在人院子当着她的眼睛截走了皇上,这娴贵妃能善罢甘休。</P>
高贵妃还是生气,将手里的荷花往地上一摔,“娴贵妃跟哲妃交恶关我什么事,皇上竟然真抱着哲妃回去!”她生气的点从来不是她们,是乾隆的行为。</P>
皇上何时抱过她,连在最情浓的时候,都没有,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皇上竟然抱了哲妃。</P>
兰溪懵了,然后又懂了高贵妃的想法,她真没有想到,娘娘是为这样的事情生气。</P>
她不知道说什么,这哲妃跟娴贵妃交恶,难道不比这皇上抱了哲妃重要吗?</P>
还没等兰溪想好新的措辞,这又有宫女急匆匆的跑进来,说皇上一下朝就去了娴贵妃的院子里,又遣李玉送了一大堆的礼物过去给娴贵妃赔罪。</P>
高贵妃一听,直接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拂,碎裂的花瓶里的水浸满高贵妃脚下的地毯。</P>
“娘娘,这是皇上赏的毯子。”兰溪惊呼出声,娘娘体寒,又喜欢只穿软底绣鞋在屋里行走,皇上心疼娘娘,特意赏赐了这进贡的毯子来。</P>
“他赏了那么多人,哪里还记得我!”高贵妃生气了,皇上,皇上,心里全是他,他怎么就能这样。</P>
高贵妃生气,眼冒金星,在屋子转悠,地下的宫女太监谁也不敢上前去劝。</P>
昨夜的事情,也传到了太后耳中。</P>
“皇上真是个多情的人。”太后翻了一页经书,又转头去问沈姑姑,“那娴贵妃那里可有安排?”</P>
“皇上一早就去了,李玉还带着好几个太监去给娴贵妃送赏赐。”沈姑姑道。</P>
“雨露均沾,皇上也怪有意思的。”她这个儿子,那也是个有趣的,这宠幸了哲妃给娴贵妃送赏。</P>
沈姑姑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皇上虽然年轻,可这做事沉稳。”她想,这可能是皇上安慰娴贵妃的一种手段。</P>
太后没有说话,又翻了一页经书念了起来,这不是的,皇上是对娴贵妃有兴趣才这样的。</P>
皇上,是不需要顾及的,也不需要平衡的,真的敢上台面说我家里有靠山,皇上不能动我的,在这里都是笑话。</P>
欲加之罪,你无法摆脱,先皇的那个文字狱不是大兴过一段时间。</P>
最好奇这事的是仪嫔,她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宫女东猜西想的,就是没有琢磨出来什么。</P>
“算了,咱们就别想了。”仪嫔双手一摊,自己躺在了摇椅上,享受着两个宫女端茶倒水摇扇按摩的服务。</P>
还是当主子好,不需要伺候人,仪嫔很喜欢,若是能再升一级就好了,她这个身份,到了妃位也是顶天了。</P>
隔壁的纯嫔也想着去娴贵妃的院子坐一坐可是想着那遥远的路程,这大热的天,她怕热,又不喜欢动,犹豫着,犹豫着就放弃了。</P>
“我还是自己在院子避暑得好。”纯嫔呢喃了一句后,又安慰自己,皇上翻她的牌子时间比娴贵妃多,她没必要跟哲妃一样傻,去得罪娴贵妃。</P>
这娴贵妃还是一直游离在外好一些,这样大族出来的女子,那个不是有手段心胸的,就高佳氏,她是打小做了皇上的使女,皇上当阿哥的时候又没什么风波,这才有了如今这样的性子。</P>
不过是叫皇上给宠的没了脑子。</P>
可真叫羡慕,皇上竟然喜欢这样没脑子的人,真是应了那句话,各花入各眼。</P>
只是皇上的花园里种满了鲜花。</P>
皇后照旧是如常,那个姑姑被金枝劝了几回后,也不再当着皇后的面说于穗岁的坏话,只是心里还是惦记这事,也是时常关注于穗岁的动向的。</P>
“那娴贵妃真这么大度,我不信的。”那姑姑对着金枝说了一下,金枝眼睛一横,低声斥责,“娘娘都说了不要再说,我看姑姑是没长记性,难不成真想着叫娘娘送你回去跟儿子一家养老。”</P>
姑姑老是这样,说也说不听,娘娘不想听,她也不想听。</P>
姑姑眉毛一扭,眼睛瞪得浑圆,“我就是私下跟你说几句,你还想去娘娘跟前告我状不成?”她不就是说习惯了,跟着金枝说了两句,她好歹曾经是太后娘娘赐给皇后娘娘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不过几句闲话,竟要打发她出宫。</P>
金枝气势提起来几分,“一回两回的,娘娘只叫我劝着姑姑,可姑姑,咱们是什么牌面的人,都是奴才,还能越过皇后主子去排揎嫔妃,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我的脑袋硬?”</P>
这些个嫔妃,在高位的那个不是有着皇上的眷顾,她们这些个做奴才的好生伺候主子就是,去做那些个事,不是叫人逮着头发砍脑袋。</P>
姑姑当即弱下来,她知道皇后贤良,御下宽厚,这才敢做这样的事,她忙拉着金枝的手告饶。</P>
金枝不理,挣脱了就走。</P>
于穗岁这时正在安排她收到的礼物们,那鲜艳的鸽子血一般的红宝石,切割虽然有瑕疵,但是这大啊,能完全掩盖它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