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何事?”康熙蹙眉,总觉得在于穗岁的嘴里,提起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事。
于穗岁神秘兮兮的凑到康熙耳边,笑着道:“我听闻他有异癖,好被人鞭打。”如果没有他夫人赫舍里氏的事,那就是他有点受虐倾向,喜欢挨打罢了。
“人皆有癖,这算不得什么。”康熙浑不在意,这世上的人,怪癖的多去了,有人喜食土,有人喜穿女装,还有男子自断双脚,就为裹那三寸金莲。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于穗岁眉毛上挑,坏笑道:“可他那妾室是他亲舅舅的妾室,他抢来的呢。”康熙肯定不知道,这样的小事,没人会说出来的,毕竟佟半朝不是说说而已。
“混账东西!”康熙低声骂道,这个隆科多,世上是没有女人吗,抢自己岳父的的小妾。
于穗岁继续道:“皇上还是叫人去查查,这隆科多一家,可是很有意思的。”父子反目的法海,跟八阿哥关系极好,喜欢被打的隆科多,日后是四阿哥的肱骨之臣。
康熙落下一子,将于穗岁杀得片甲不留,“你还知道什么?”他知道于穗岁经常遣人去打听京城的消息,只当是她无聊,没想到,这倒是从中听得其他的信息来。
“皇上,真想知道。”说的是问句,用的是陈述语气。
康熙瞪她一眼,卖什么关子,“还不快快说来。”也不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
于穗岁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来,润润嗓子后,凑到康熙的耳边,清浅温热的气息在康熙的耳畔散开,好一会,于穗岁又故意吹了一口气,最后才小声道:“皇上,那今晚由我做主。”
乌黑莹润的眸子,亮晶晶的,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康熙隐晦的眼神停在她那微张的樱唇上,暗自吸了一口气,放弃将她就地正法的打算,他知道,于穗岁在明目张胆的勾引他。
她总是这样,康熙逮着于穗岁的手,捏在手里把玩一会,“由你。”罢了,她既愿意,他也乐得享受。
于穗岁眨眨眼,道:“皇上,佟家两头下注,一赌八阿哥登上帝位,二赌四阿哥登上帝位。”
砰砰砰,榻上的棋盘连着案几上的茶盏,一起飞落在地上。
康熙倏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怒那个,是他们不看好太子,还是不看好他,又或是都有。
于穗岁跟着也站了起来,绕过碎掉的茶盏,上前两步,伸手环上康熙的腰,安慰道;“皇上,别生气啦,这又不是只有佟家这般。”
康熙无比的后悔,曾经说的那句要听她说真话。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怒气上涌,可下意识知道,小姑娘没有说错,做错任何事,她不应该也不能被迁怒。
“你怎猜出来的?”这事应当是没有明说,她是如何猜出来的。
于穗岁仰头,笑着道:“皇上,你这是一叶障目,以为佟家是你的外家,天然就该站你这边,殊不知,既得一次从龙之功的人,哪里会放弃下一回。”
人心是欲壑难填的深渊,一次一次又一次,不会有止境的。
“你呢?瓜尔佳氏也是?”康熙突然问道,这样瓜尔佳氏应当是太子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