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的太子见着这个情况,有心为佟家在康熙面前美言两句,彰显一下自己,也拉近一下跟佟家的关系。
康熙实在没有忍住,扔了一个砚台出去,太子殿下被砸得头破血流的。
“胤礽,你爱用鬼蜮伎俩,朕上回没明说,等着你过来解释,没想到如今你还是死性不改。”康熙的声音平淡,眼神也无波无澜。
上一回,小姑娘怒气冲冲的回去,他就知道,小姑娘是做了胤礽的刀,不然老四、老八的计谋不可能那么顺利的进到毓庆宫里。
他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什么脾气,秉性,康熙自己心里很清楚。
太子殿下跪在地上,任凭鲜血糊了眼睛,不敢反驳,只认错道:“是儿臣的错。”皇阿玛说他错了,那就是错了。
可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之前皇阿玛信任他,事事以他为重,可等底下的弟弟没长成之后,皇阿玛就开始处处捧起他们来,说是给他做磨刀石。
可是这磨不好,他这把刀也是要断了的。
这史书里,有几个太子得了善终,他不过是提前将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里,有什么错。
他既然是太子,是储君,那他们就该好好的做他们的贤弟,不是跳起来,处处与他作对。
康熙瞧着他这样,心知肚明,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还是一门心思的固执己见,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胤礽,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太子跪在地上,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抬眸看向康熙的时候也是朦胧的不清晰的。
“是,儿臣记下了。”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还是只有太子殿下自己心里清楚。
康熙烦他,摆手直接叫他回宫去了,在这里碍眼。
太子殿下出殿门时,康熙叫住太子,神情严肃,“胤礽,太子妃这一胎,会安全无虞的生下来是吗?”他想起小姑娘在乎这个姐姐,若是太子妃出了什么事,必定会影响到小姑娘的。
“是。”太子殿下恭敬的俯身回话,皇阿玛都这样说了,他能做什么,何况太子妃这一胎也是他看重的。
康熙深深地看了太子殿下两眼,再次摆手叫他回去,只是他心里不禁冷了两分。
太子这样,康熙的心情显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太子是他养大的,二十几年的时光,不是这一朝一夕能够放弃的。
可惜胤礽不明白。
于穗岁很是清楚康熙现在对太子殿下的想法,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沉没成本,可还有一句话,叫作沉没成本不放在决策成本里,坐错了车最好的方式是赶快下车,而不是期望获得意外之喜。
毕竟幸存者偏差是小概率事件,不是百分百的事件。
太子殿下坐着马车回宫,在车上的他,神色阴郁,本以为这一次,皇阿玛会让他重新回到朝堂之上,可这事皇阿玛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只当没有这回事。
闭着眼睛,旁边的年轻的小太监想要帮太子殿下处理额头上的伤口,也被太子殿下拦着。
皇阿玛啊皇阿玛,你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