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一起,这天也一天比一天冷了。
高贵妃家里还是照着之前的办法,给高贵妃的妹妹强行的灌了堕胎的药,然后养了一个月后,天寒地冻的时候,将人送到了江南去。
人一送走,高家就跟韩家解了婚约,又发了难。
如今韩家在去往北边的宁古塔当差。
北地苦寒,这到这样的地方当差,不要说捞油水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宫里的那真也算着日子,再过不久,乾隆就要带着后宫的嫔妃,全部的回到紫禁城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提前解了禁足。
姚黄她们可不敢有这样的肖想,娘娘回宫这么久,皇上的赏赐次次都是落下的。
哪里还能想这些,宫里的东西不克扣,都是皇后娘娘的恩典了。
不过她们不是那真,不知道那真为什么有时候充满了一种迷之自信,她真的乐观了。
皇上对娘娘好几次的表现,都假装视而不见,她们都希望这一次,等到皇太后的五十岁千秋的时候,能够哄得皇太后高兴,从而解禁。
只是娘娘准备给皇太后的寿礼竟然是自己亲自抄写的经书,这个平日送去,那是有孝心,可是这是皇太后五十岁的大寿。
还是正寿,送这样的东西过去,那就是寒酸了。
也是别有用心。
可是姚黄跟其他的宫人,劝了又劝,还是没有改变那真的想法。
照着那真的想法,乾隆对皇太后孝顺,这皇太后那里什么样的宝贝没有,她就算是寻找了,也找不到比乾隆送得更好的东西了。
这跟这嫔妃一样送,也没有什么心意,她今年特意抄了九十九遍的经书,送过去,不就是心意的体现。
姚黄:.........
劝不动,真的一点都劝不动。
这个时候,送什么经书,送一尊开光的观音菩萨,都比这个好。
只是那真依旧是固执己见。
于穗岁倒是叫乾隆狠狠地出了一次血。
“你送太后礼物,还要朕出钱!”乾隆也有些肉疼,这可是一笔大钱。
于穗岁坐在乾隆的对面,“皇上,太后什么都不缺,可太后喜欢看戏,这你花点钱,再修一个戏台,再修上地龙,这在屋里里看,比冰天雪地里的戏台好多了。”
这戏台没有个室内的,于穗岁就想起来电影院,这在屋里修一个,这不能接待太多的人,但是太后跟几个人看还是可以。
这样的花费也是在乾隆能够承受的范围里。
乾隆肉疼啊,这钱还没有捂热,就要花出去不少,“朕记得你的私房钱也不少,真的就一点都不出?”
于穗岁抬眉,“怎么可能,我不是花了金子给太后喜欢的一尊佛像镀了金身。”皇太后不喜欢金碗金筷子,所以送了她一整套。
这纯金的佛像她是造不起,但是这个镀金她还是可以的。
乾隆瞪于穗岁一眼,“就知道薅朕的。”这个薅羊毛还是从她嘴里学来的,不过用在这里也很是贴切的。
“皇上,你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计较这芝麻绿豆的事。”于穗岁道。
她这不是没有钱嘛,要是她有钱,需要这个。自己掏了就...不,还叫乾隆掏好一点。
皇后那边也是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可这纯妃不知道怎么就病了起来,她没有办法,只能过去看看纯妃的情况。
一到纯妃的院子里,见纯妃一段时间不见,她已经瘦脱了相。
“你这是......???”皇后有些忐忑,不知道要说哪个词。
这纯妃瘦得也太快了,以前珠圆玉润的脸,如今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在上面撑着了。
纯妃心里难受,没有办法排解,一想到皇上从始至终都知道,她这心里就难受。
又怨又怒又愁的。
见着皇后过来,纯妃连请安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这一段时间,吃什么吐什么,也没有心思收拾自己,整日里都是浑浑噩噩的。
“皇后....”纯妃一张嘴,就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嘶哑,干涸。
旁边的宫女忙端上水来,给纯妃喝了半杯的温水后,纯妃才又有气无力的道,“给娘娘请安。”
皇后上前几步,站在她的床边,“别说这些了,你如今身体如何了?”话是对着纯妃说的,可问的却是纯妃的宫女。
纯妃的宫女俯身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我们娘娘最近不思饮食,身体不舒服,太医已经来过几回了,可娘娘的病是一点都没有好转。”
娘娘这是心病,自然是需要皇上自己过来,跟娘娘说清楚,可是皇上又不来。
娘娘自己整日只能胡思乱想的。
皇后瞧着纯妃这枯瘦的手,只能安慰道:“纯妃,你如今还年轻,这事也过去了。你也想开一点,不要纠结。你还有孩子,你要好好地保重自己。”
纯妃生有三阿哥,这三阿哥的年纪,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正是需要纯妃的时候。
纯妃自己心里知道这个事,只是现在她还是想不通,她跟皇上,不说是恩爱,可这么十几年了,也该有情分。可皇上骗了她十几年。
这十几年她每日都绞尽脑汁的瞒着的秘密,其实皇上一开始就知道,这让她怎么接受。
人想不通,就容易陷入死胡同,钻进牛角尖里。
皇后心里叹息,只能温声安慰,这不安慰也没有办法,谁让过些日子就是皇太后的千秋寿辰,这若是纯妃真的在这个时候出来什么事情出来,这皇上一定不满。
“纯妃,有些事你不必想太多。这宫里不讲那么多的。”皇后道,这宫里若是真的按照出身来定位份,这令贵妃的位份,哪里就能到这个地步了。
宫里生活看的是皇上的心意,皇上愿意给她纯妃的位置,便是有几分情在的。
纯妃看着皇后,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怕自己一张嘴,就是忍不住的怨怪。
皇后又道:“纯妃,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宫里有几个人比你位份更高,这出身在宫里真的不够重要的。”这话有点语重心长了,皇后自己这些日子也在琢磨着。
从令妃升做令贵妃那日开始,她就在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心态,摆正自己的位置。
她是皇后,是皇帝用来管理后宫的人。不是能够跟皇上谈情说爱的女人,是不能带着太多的自己的私人的情绪的人。
纯妃眼里的沉默,叫皇后心里又叹了一口气,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开解纯妃。
她以前跟纯妃也并无更深的交集,如今跟纯妃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纯妃,本宫的话,也是来回的车轱辘的话。你听得进去也罢,听不进去也罢,就这些话。你这个出身的人,在宫里不在少数。”
“自圣祖爷前,宫里就一直有这样的嫔妃。你并非是特例,也不必太过在意。先帝时期,民间进宫的女子,多不胜数,你不必过多纠结。”
皇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你也知道,皇上这些年对你也不错,即使如此,皇上想必也是不在乎的。”唯一可能有影响的就是三阿哥了,他的出身注定了,他会受到限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