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在空中发出咧咧之声不停的鼓动飞舞,一根黑色的旗杆扶正了高帽。“天道你选的人品质也和我差不多吗?嘴上喊着什么畜生不如的东西,身体却那么的诚实。”冒着黑气的旗杆慢慢落下,高帽男的手握住了虚空,同时体外散发着的黑雾扼住了宋青云的身体。“我才是道,我有我的人道,这天道也降不住我。”黑雾爆开,高帽男对着天空嘶吼,头顶的帽子因为暴起的青筋下滑。“咳咳。”宋青云悬在空中,嗓子因为黑雾的侵入不住得发出咳嗽声。还没有等宋青云从咳嗽中缓解过来,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看来运气这次没有站在你那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宋向着高帽男看去,就见两颗血红色的头颅从对方的身后缓缓升起。“看来您的小女朋友是死了呢。”散发着黑气的手抚摸着血色头颅,看着宋青云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吃了他。”话音落下,两颗血色头颅眼眶中的火焰剧烈的跳动就好像活过来了一般。“碰!”巨大的音浪炸开,血色头颅死死的咬住了高帽的身体,眼眶中的火焰蔓延点燃了身体。火焰如同附骨之蛆,在每个角落盛开,将高帽男彻底化成了一个火炬。“你的经历确实狠感人,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修炼什么功法的了,敢拿鬼来杀我。”火焰扭曲着空气,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缓缓从火后漫步而出,透过火焰瞅着面庞狰狞的高帽男,带着杀意的低语。“还有你,骗我做这么冒险的事情,还有下次我冒着被这位面厌弃的风险也会杀了你。”低垂着脑袋的女子抬起了头,露出了白皙却有些诡异的脸庞,正是嫣然。但她的脸庞虽然没有变化,气质眼神却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手指着宋青云如同一个杀人无数的恶鬼。被指着的宋青云长没说任何话,手中的剑狠狠向着火中刺下。满天的火焰中一抹黑色的血液溅出,连同一只如同枯骨的手臂向着地上坠去。随着手臂落地,身体上被施加的禁锢随之消失,随之一道被蓄力已久的掌法从宋青云另一只手中呼啸而出。一掌出,十八道金莲在空中浮现,最前头的三道金莲之上还盘坐着三位佛陀。那三位佛陀双手合十,口中念诵着梵语。随着手掌彻底推出,那三位佛陀瞬间化作怒目金刚,立在金莲之上,单手立起。“大日如来掌!”一道惊天的咆哮伴随着异象消失在了磅礴的大火之中。这一招是宋青云历练路上从一位高僧手中学来的,是自己压箱底的绝学,也是自己最厉害的一招,专门用来度化鬼怪。一掌推出,三朵金莲瞬间散开,佛陀扶空而起,向着火焰迈步而去。随着佛陀步入火中,血红的火焰化作苍白的业火,霹雳啪啦的声音化作阵阵鬼哭狼嚎,连周围的景物都映照的扭曲了起来。火红的山谷,流动的岩浆,摩擦的铁链声从扭曲的火光和空气连接的缝隙中传出,就好像真的来到了十八层地狱一般。“为什么,努力还是比不过天意吗?天赋就那么重要吗!”深处在业火中的高帽男大声的嘶吼着,眼神看着眼前一点点化作舍利的佛陀怒吼道。佛陀肉身在业火中化作飞灰,三颗圆润映着梵文的舍利闪着异样的光芒,向着高帽男的眼鼻口飞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杂乱的梵音在火光中不断响起堆叠融合,形成了一道怪异的声音。看着越来越近的舍利,高帽男知道被封住了三感之后必死无疑,一拍身上的残袍的白袍,身上气势大放,一声大喝:“滚开!”灵气如泉,搅动了周围的景观,白袍寸寸炸裂,一道轮回的印记在白袍彻底炸裂时出现。“散!”抓住了空中的轮回印记,高帽男体内的灵气喷涌而出,将印记彻底激活,对着面前的舍利和业火一把砸下。“最后的胜者还会是我!”横跨数里的六道轮回印记悬于空中,面色虚弱的高帽男抓着渐渐散去的印记,眼神却灼灼的看着宋青云。“以我之命,祭炼万魂。”几乎是话脱口的瞬间高帽男对着自己的中指就是狠狠的一口,用着鲜血在残破的万魂幡的旗杆上一涂。一把业火虽然没有烧死高帽男,但他献祭多年的魂魄却全部被烧死,自己现在的状态因为刚强行启用了轮回印记变得外强中干,只能以自己的寿元作为万魂幡的祭品。黑色的旗杆搭配着深红的血液,一种异样的感觉呼之欲出,高帽男顶着一头枯槁的白发,虚弱的癫狂大笑:“我宁愿死也要杀了你,我要告诉世界,告诉天道,我胜了!”旗杆上的血液淡去,一头庞大的魂体从万魂幡的旗面中缓缓爬出。凝视着空中的怪物,宋青云心中的警铃大作,他知道这要这个怪物出世,自己两人都没有任何活路。“噗”清脆的声音响起,是指甲穿透布料的声音。殷红的手指穿透了心脏,高帽男一脸的错愕,就听见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的存在。”六道轮回在心脏中开出了绚丽的印记,生命力一点点的顺着血液流逝,随着胸口的手指抽出,高帽男看着眼前一点点落下的景色知道自己输了。“天命可违而不可违,原以为我已经违背了天命走上了一条不受束缚的路,没想到只是那是的决定无足轻重才可以违背。”树荫一点点加重,眼皮逐渐开始沉闷,高帽男的声音开始轻柔了下来:“爸妈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该做一个凡人好好的过一辈子,下次……下次不当仙人了,好苦好无奈。”声音逐渐变弱,高帽男在最后明白的天命不可违这个道理,也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你很强可是遇到了我们这两个克制你的功法,也算是我们运气好吧。”望着死去的高帽男,宋青云的心中也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道德廉耻,只有一句唏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