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突然不说话了。</P>
东方璃有些不满，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不许你想其他的！”</P>
霸道的东方璃已经开始妄图掌控陆云的思想。</P>
陆云一笑，抱着东方璃稍微紧了紧。</P>
隔着衣服交换热量，嗅着东方璃身上浓郁的体香。</P>
陆云心猿意马。</P>
紧促了几分呼吸，让东方璃嘲笑，她抚摸着陆云的侧脸，轻启艳红的嘴唇道，“真是没出息，就那么喜欢我吗，这可真是天大的罪过呢。”</P>
向来直球的陆云根本不觉得得羞耻，低头含着东方璃的耳边，细声道：“不是喜欢，是难以自拔的痴迷，是深入骨髓的迷恋。”</P>
听到这样毫不掩饰的回答，东方娘娘被陆云亲吻的越发娇艳起来。</P>
抱住陆云脑袋的双手紧收，抓着陆云后脑的黑发，像是要把自己融入陆云的身体中那样，去紧贴着他。</P>
气若幽兰。</P>
房间里的气息越发暧昧了，就当两人之间急剧升温时。</P>
随着一声清脆的锣声，燕闺阁的节目开始了。</P>
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也冷静了几分。</P>
红云未褪的东方璃率先清醒过来，她拉了拉被陆云的狗爪子拉开的裙肩，白了他一眼。</P>
陆云也是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P>
他真没想去拉东方璃的裙子，这些都是刻在dNA里的本能，不能怪他。</P>
向来提上裤子不认人的东方璃，一脸嫌弃的从陆云怀中起身，背对着陆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P>
意思是让陆云帮她整理刚才弄乱了的头发。</P>
陆云自然很懂的拿出梳子，一缕缕的抓起帮她梳理。</P>
黑色华亮的发丝像是水一样从他的手中划走，每次帮东方璃梳头陆云都很羡慕，羡慕东方璃从来不掉头发。</P>
细心梳妆时，燕闺阁中央的看台上，巨大的红幕像是云朵一样从两边分开。</P>
看台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布置，只有一袭红装，模样还算艳美的女子，清清丽丽独自一人站着。</P>
长发披肩不曾发饰，长裙下还露着半截小腿，不踩鞋袜。</P>
台上女子的装扮，分明是在模仿东方璃。</P>
‘孟粥要干什么！’</P>
‘他要找死吗。’</P>
陆云只看了一眼，他脸上顿有怒意，握住东方璃的小手，杀气腾腾。</P>
“不必看了！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出的主意，我这就去把他的头颅取来！”</P>
对比陆云的怒火。</P>
东方璃倒是没甚在意。</P>
坐拥世间最为极致的美貌，自视甚高的东方璃，隔着天堑般的差距，不觉得有人能靠着相似的装扮就能亵渎她半分。</P>
反而还多了一点兴趣，眼睛略眯，少有的安抚陆云道：“别急，且看看。”</P>
陆云暂且按耐。</P>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P>
看台上，随着那女子的一段戏腔开场，周围原本没有任何布置的环境，忽然换成了一片月下山林。</P>
那女子摇曳着云袖坐到了明月之下的树枝上，把玩着随风飘起的长发，嘴角带笑的唱了起来。</P>
“嘲笑谁，恃美扬威？”</P>
“丢了魂，如何相配？”</P>
清扬的歌声在阵法的加持下，非常清晰，让人身临其境。</P>
听到陆云的耳中，本就知道会唱什么对他没有半点波澜。</P>
但第一次听到牵丝戏的东方璃，在听到了恃美扬威四个字，对陆云挑了挑眉毛。</P>
还以为是陆云故意抄这曲子内涵她。</P>
而后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P>
“盘丝舞人罪，帷幕间灯火幽微，我和你最天生一对。”</P>
唱到这里，台上的歌姬嗓音一停。</P>
舞台变化，原本茂密的丛林中一片波光粼粼，场面转换，分开的山林中，陡然出现一片寒潭。</P>
寒潭上，一半束发髻的俊朗男子踏着湖水中的月影，向坐在高枝上的女子边走去，口中边唱道：</P>
“没了你，才算原罪。”</P>
“丢了魂，才好相配。”</P>
“你褴褛，我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你憔悴，我替你明媚。”</P>
陆云看到这，面上怒气已消。</P>
同时脸上升起荒诞的笑意，他哪里还看不出来这男子就是在扮演他。</P>
孟粥那小子合着搞这一出，是把他跟东方璃一起搬上台了。</P>
陆云摇头失笑，正要跟身边的东方璃说说他的发现。</P>
转头看去，东方璃早就已经愣住了。</P>
随着词曲入耳，与陆云的经历像是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闪过。</P>
小乌山的追杀、瀑布修行时的升温、寒潭石窟的暧昧、还有现在每日描眉的温馨。</P>
让东方璃完完全全的沉浸在里面。</P>
以至于陆云喊她都没有听见，歌声继续，看台上女声唱。</P>
“是你含情脉脉，吻我眼角珠泪，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P>
刚才的回忆都是甜蜜的，这一句直接又把东方璃拉入了寒潭石窟，心魔爆发的那天。</P>
想起自己当时掉下的眼泪。</P>
虽然那天她的眼泪有演戏的成分，但眼泪里的心酸与苦楚是实实在在的。</P>
此时回忆起了那一天的记忆，东方璃略有酸涩。</P>
台上悠扬的歌声依旧。</P>
“你错我不可能对，你懵懂我蒙昧。”</P>
“……”</P>
“用什么暖你一千岁？”</P>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秋波横黛，轻触你眼眉。”</P>
“……”</P>
“相思烬成灰，也却得完美。”</P>
一首不长曲子很快就完了。</P>
看着看台上的最后相拥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东方璃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跟陆云。</P>
相处的点点滴滴，甜的、苦的、酸的、暖的都在歌声里回忆了一遍。</P>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跟陆云经历了那么许多。</P>
就跟曲子里唱的那样，他们一起走过山和水。</P>
这些经历，是那么的历历在目。</P>
甚至比她之前五千多年近六千多年的经历还要铭心。</P>
“璃？”</P>
曲子完了见东方璃还没回神，陆云又叫了一声她一声。</P>
这曲子是他早就听过的，虽然也随着歌声想到了一些回忆。</P>
但是远没有东方璃这样沉浸。</P>
回过神的东方璃，听到陆云在叫自己，她应了一声。</P>
与陆云一幕幕的经历，带给她的情绪未散，东方璃忽的对陆云婉颜一笑。</P>
“陆云，我们是天生一对吗？”</P>
闻言，陆云也是笑了起来。</P>
‘肯定是’，三个字本想脱口而出。</P>
但想到两人背后深藏的因果，陆云收起脸上的笑容，握住东方璃的手，从未有过的认真道：</P>
“不是也是。”</P>
东方璃小脸挂笑，她喜欢陆云这个答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向高空中的月亮。</P>
“不是也是。”</P>
……</P>
第二卷东方璃</P>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