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看着碗内瞬间少了一半的面条,差点哭了,那是我的晚饭。
郝刚嘴里的面条还没秃噜完,钥匙响了,樊义山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郝刚嘴巴里的面条,樊义山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那边招待酒宴上山珍海味你不去吃,你跑我家里来吃方便面!
元月欢呼一声接过樊义山的文件包,眼尖的她早发现文件包的下面还有个纸袋,不用猜,一定是好吃的。
郝刚在最初的惊愕之后,也迅速反应过来,赶紧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把筷子递给了元月。
元月兴奋地拿着纸袋朝郝刚举了举,有点炫耀的味道,然后端着碗朝厨房走去。
“哧溜!”
樊义山和郝刚都傻了眼,元月端着汤碗没忍住,狠狠地喝了一口。
郝刚一闭眼睛,元月啊,你就不能进了厨房再喝吗?那是我刚吃过的啊!
樊义山直接把脸转向了墙壁:淑女啊,形象啊,这都学哪儿去了,这个闺女还能要吗?
两个男人尴尬地对坐着,一时间谁都不想说话。
好在就一会的功夫,元月就蹦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捧鱼皮花生。
元月先是塞了一个在樊义山嘴里,又把剩下的都翻倒在郝刚手里,然后才兴冲冲地跑回厨房。
有了这个插曲,两个男人放松多了。
樊义山咯吱吱嚼着花生,心里很满意,尽管肚子里不缺东西,但元月往嘴里塞进去的花生吃起来真的很香。
郝刚就更无所谓了,肚子正饿呢,刚才那一口面条已经把饥火挑了起来,这把花生来的正是时候。
“这东西不错,应该有不小的市场,我们海川也搞个生产厂家怎么样?”
樊义山嚼着花生,犯了职业病,开始替海川着想。
郝刚犹豫了一下,嘴里的咀嚼速度也慢了下来:“这个项目技术含量很低,生产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建议海川不往这方面发展。”
“为什么?”
樊义山不理解,也没注意到郝刚说的不是一个厂,而是一个方面。
“有利可图,操作方便,为什么不能干呢?”樊义山追问道。
“其实不仅是鱼皮花生,如果不是为了和生猪养殖配套,我连火腿肠都不愿生产,我甚至不想海川跟任何食品类加工企业沾边。”
郝刚想了想,决定还是直言不讳,跟樊义山这样的人不必要云里雾里的扯个没边。
樊义山神色凝重起来,他虽然一直对郝刚要把元月拐走这事心有不甘,但对郝刚的其他方面还是给予充分肯定的。
“这里有什么说法嘛?”樊义山问道。
郝刚很干脆地回答了两个字:“麻烦!”
食品行业利润高,但风险也大,在华夏大地掀起来轩然大波的毒奶粉事件、地沟油事件等等,哪一件不是让老百姓骂了多少年的十八辈祖宗。
而且关键是这里面的风险是防不胜防啊。
传统名酒可以让女人用脚去踩酒曲,但传统咸菜就不行,传了几百年的制作方法到了一些人的眼里,那就是坑人。
郝刚无意为很多传统的作坊洗白,毕竟黑心的商人多的是,郝刚没义务去护着他们。
能挣钱的路子多了,郝刚不想搭上祖宗八辈们的名声!
“食品卫生安全是最受社会关注的热点,最容易出问题,出了问题解决起来也是最麻烦。”郝刚进一步解释给樊义山听。
樊义山沉默了一会,仍然不死心:“我们要是加强监管呢?”
郝刚没好气地怼了一句:“你还能干几年!”
樊义山明白了,郝刚不是对产业没信心,他是对人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