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t; 冬日的清晨,京都总是泛起一股彻骨的冷意,宽阔的道旁树木林立,枝丫在寒风中吱吱脆响。
马车行至凤阳大街,土地上有些冰霜,马车为了保持平稳便跑得慢了些,她揭开帘子朝外张望。
高耸土黄色宫墙渐渐逼近,这就是明宫?她目中仰慕之色丛生,明宫建在京都东北部,取如日照耀之意,也是整个帝国的中心,她无论无何也想进去的地方。
因公主生辰宴会在后宫之中举行,因而各路受邀者皆从通后宫的南宫墙上的兴安门进入。
“怎么?看傻了?”昌平郡主推了她一把。
她方才缓过神来淡淡笑了笑,瞧见周黛黛也伸着脖子看着宫墙像个好奇的孩子,她皱了皱眉,嘱咐周黛黛:“你记得跟着我,若是真出了事,只怕连阿爹也保不住你。”
周黛黛白了湘君一眼,她能出什么事儿?嘴里不耐烦道:“知了!”
昌平郡主也翻了个白眼,世上总有这种依靠着别人却还不自足的人。
马车沿着宫墙走了两三里地,有禁卫军前来盘问了两句,昌平郡主摸出一块铜鱼令,禁卫军一瞧那令立即差人放行
。
进入门洞后又是沿着一方夹道北行,左拐又入一门,经过些许时候,得见一方翘角飞檐高阶的高大楼观,在这沉凝的天空之下朱墙黑瓦默默耸立,马车靠拢而去,又奔行一里地左右,三名宦臣迎了上来,领头的那个瘦弱宦臣行了礼,手掌微微一抬,这头勒马,马车停下。
昌平郡主跳下马车来,将湘君也接下来,朝那个打头的宦臣笑道:“李内侍,今儿可有檐子使?”
李福生笑道:“昌平郡主来自是有的。”又转头吩咐了几句,那小宦臣便提步跑了离去。
片刻后,就有人抬着檐子从远处而来,三个四人抬得单人坐檐子放置在地上,昌平君郡主又连作揖道谢,顺手塞给李福生一金丸子,李福生也连连道谢。
三人坐上檐子后,被人一路抬入林德殿。
林德殿广阔无比,在湘君眼里,这殿要当他们家宅子那么大,只见殿中绒毯铺地,长案骈列,各个锦衣华服的贵族子弟相互谈笑,至于阳平公主却还没来,估摸着要姗姗而来,弄个惊艳出场。
“咦,昌平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玄衣男儿笑眯眯迎来。
昌平郡主冷冰冰“嗯”一声,扶着秀月朝内走,对于此人爱答不理,秀月被生生尴尬住了,难道这就是昌平极其厌烦的“刘五郎”?
走得几步,玄衣男儿跟几步,周黛黛撇了撇嘴,有些不自在模样。
这头正尴尬着,又见一方人物谈笑风生,周黛黛眼儿尖,瞥见那人群之中一抹藏青,悄悄对湘君道:“孟夫子也在。”
湘君一笑,孟庭轩在这儿有什么好奇怪,如今公主年满十六,只怕今儿这宴会不止是庆生,还要给公主挑选挑选帝婿,孟庭轩乃是丞相之子,做个帝婿是够格了的,如今就是看着在这满堂少年之中,他能不能独得公主青眼了。
她懒怠理周黛黛,便转头对昌平郡主道:“不知何时开宴?”她关心的只有多吃点儿饭菜,吃了就滚蛋,带着周黛黛能多早滚就多早滚。
昌平郡主一戳湘君脑袋:“成日里就想着吃吃喝喝的。”又凑在她耳边,手指朝着一方俊杰贵女中指去:“瞧见了,那儿的都是京都才子才女,各自享负盛名,你若是能找个合适的”而那里面正有孟庭轩。
额湘君默然了一会儿,摆了摆手:“这就不必了。”
周黛黛却在一旁起了心思,撇嘴道:“你若是不去,我可去了。”
湘君瞧了昂首挺胸的周黛黛一眼,有些掀嘴皮子,到底是谁让周黛黛觉得自己好看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