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干嘛训她?
她又转头去看惜月,惜月嘴角绷着笑,湘君龇了龇牙,露出个凶恶的神情吓了吓惜月后才转过头来又坐了下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进来一个端托盘的婢女,托盘里放着两个银盏,婢女放了一盏在周弘书桌上,又端下另一盏放在她书桌上。
她垂着眼瞧了瞧,盏中一团白森森的汤水,一股猩咸的鳝鱼味道扑来,她只觉得肺腑中一股水冒到了嗓子眼儿,这货难道是她望了婢女一眼:“软钉雪笼?”
婢女小巧的脸上笑意满满:“是,姑娘好眼力。”
好眼力个屁!湘君干巴巴一笑,她死都忘不了,自己被宋家老太太灌了软钉雪笼,而后抱着柱子吐了的事。
周弘端着盏执匙,三下两下吃了干净,瞥见她端着盏不动的模样,皱了一下眉:“怎么,本王的厨子做的汤差了?”
湘君苦唧唧道:“不差,好吃。”强忍着恶心,灌了两口。
她因着不敢推辞,真就喝了下去,只是喝在嘴里,咽下就像是在吃屎,周弘看她实在艰难,又笑了起来:“别吃了,合着我逼着你似的。”
湘君:“”
难道不是吗?他不是逼迫她么?
这会儿如蒙大赦,赶紧放下了盏。
周弘将自己手里的空盏递给婢女,顺口吩咐道:“她爱吃什么,就让厨子给做几样。”
湘君耳朵尖,听见要顺着她的心做些吃食,心下忐忑一下,正逢着小婢女来询问,只好说了两样中规中矩的面团子。
又是约莫一刻,小婢女端了两大盘子花样团子放在她书桌上,奉来洗手的水,她洗过手就悄悄塞给惜月两个团子,自己个儿坐在那儿抱着团子啃着。
周弘忙了一会儿,也松下了手下的事儿,唤人进来服侍他将手洗了,又折过身子来,捉了一只团子放在嘴里。
湘君包着一嘴的团子,望了望周弘,想来他方才没吃饱,以前在宋家的时候,他就老是在这个时辰饿,她的零嘴儿,他得吃了一半去,伸手将盘子朝他再移了移。
周弘看着她一口一口啃着,想伸手戳戳,末了看见惜月在一旁,也没动手,只笑她:“怎么和只小松鼠似的。”
湘君“啊?!”了一声,又听得周弘道:“我院子里有,明儿得了空就捉两只。”
他抓只松鼠用得着和她说么?显摆他院子大?湘君想着,寒毛又有些耸立,兔子她,松鼠她,他说两只,她是一只,没什么关系,放下心来,陪了些笑给他。
周弘一连吃了三只团子,这才歇了下来,湘君却是吃了一只就撑着了,坐在一旁掏出帕子擦了手等他,他也捉着她帕子擦了手,又忙了半个时辰,才亲自送她出门。
三人出门,湘君折身行礼:“这两日多谢七爷,明儿妾就不来麻烦七爷了。”
周弘:“本打算让你留三日,你倒是机灵了”他看着她白嫩的脖子,又笑了笑,为难了她半日,也懒得明儿再折腾她了:“多留你半日,你连团子也不敢多吃一只,还敢留你三日么?”
湘君竟然无言以对,此刻生生觉得她不该让厨子做团子,这会儿让周弘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她忙笑道:“只是吃饱了,七爷说哪里话。”
周弘又挑了挑嘴角:“去吧,再过几日,你就要进宫去见阿娘了。”
湘君在一番假模假样的自责中登上了马车
次日,湘君乐了个清闲,坐在屋里剪人胜,李婆子悄悄走了过来,凑在湘君耳畔一阵低语,湘君目光清亮:“真的?”
李婆子道:“还不知是不是,她日日守着,不敢拿来看,我拿着偷偷看了几眼,估摸是在里面。”
湘君道:“不急,明儿个使个法子就是。”
三人说着话,就听子青进门来,手里提着只笼子,两只尾巴蓬松松的小松鼠在笼子里蹿。
湘君一看那松鼠,脑子里就浮现出周弘那张“红颜”,子青也急急忙忙说:“是王爷府里送来的,估摸是大少爷抓的。”
惜月倒是推了推湘君,湘君呵呵干笑一声,接过笼子放在地上,看着那两只松鼠满笼子蹿,她戳了块糕点递进去,两只松鼠抱在手里,牙齿磕着糕点,还真是惹人怜爱!
这会儿屋里人被两个小家伙逗乐了,都哈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