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看着周仕诚那软绵绵的样子,干干脆脆将周仕诚拉到一边低语。
“现在无论是周弘还是孟府,咱们都得罪不起,不如两家都不选,落个平衡也好。”
“什么?”周仕诚不愿意了,他好不容易盼着周湘君这儿能嫁个好人家,周弘还是孟府都能在仕途上拉他一把,怎么能就这么废了?
他私下闷了一遭,打了个底子:“这不行,我收孟家的婚书,清河王还在府里禁着,谁知道能等到什么时候!”
湘君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周仕诚大抵是念着周弘因此次行刺案失势了,也就不惧怕周弘怪罪,不过她却不能让周仕诚如这个愿。
湘君冷冷一笑:“你是把周弘想得忒简单了,这么些年的清河王爷是白做的?赶明儿个出来了,为了争个脸面,京都能让他闹个底儿朝天,还不说咱们益阳侯府得成什么样儿。”
她是吓周仕诚不用打腹稿,只管危言耸听来唬周仕诚。
周仕诚琢磨了一会儿,湘君说得有道理,可一想起两门婚事都割了就肉痛,又犹犹豫豫望着湘君:“两家都拒了,岂不是两家都得罪了?”
湘君道:“得罪了就得罪了,咱们实话实说,让他们闹腾去。”
周仕诚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了句:“你看你妹妹是不是能说给孟府?”
湘君是僵了一下,清秀的面皮上,嘴角眼角一个接着一个儿抽,抽了半晌,周仕诚也看了半晌脸色,又干笑一声,给自己找台阶下:“这应该是不能的。”
湘君冷淡淡“嗯”一声,不再搭理周仕诚,转身将两份婚书一推:“烦劳二位长辈回去带个话,我这庙小迎不下两尊大佛,迎了明王得罪菩萨,迎了菩萨得罪明王,小庙也谁都得罪不起,故而这就只能都拒了。”
她这话一说,两个说媒人相互沉默半晌,又拱了拱手,互相调笑几句,也就告辞,两人一同出门,私下将这事儿商议了两句也就都回去了。
人一走,周仕诚就软坐在椅子上,哀怨这两门好婚事都来得时候不对。
湘君也不多管,抬脚朝外走,遇上周子扬和周黛黛母女二人,几人相互对望了几眼,周子扬急切询问:“这婚事如何了?”
湘君道:“都拒了,总归咱们谁也惹不起。”
“都拒了?”周子扬大感诧异,连忙来扶湘君。
周黛黛母女是松了一口气。
湘君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同周子扬一起回了丹羽园。
才进屋子,周子扬便按捺不住,捉着湘君问:“怎么七爷也让人来求亲了?”
湘君不搭理周子扬,端了茶盏坐在榻上喝了两口,又捉着大盘子去窗前逗笼子里的小松鼠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