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她是累得麻木,在枕上弱弱喘气,他才停下来躺在他身侧轻轻喘息。
她翻了翻眼皮,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一场歇息也不是她想的那样好,身上又酸又痛,睡了些时候就睁开眼在床上找衣服。
周弘被她吵醒,一手揽了她倒在枕上,手指轻轻抚上她的下巴,有些倦怠与慵懒:“你哪儿来的精神,还想到处跑不成?”
湘君被他弄疼了,气大得紧,手掌推着他:“你松开,我要回去了。”
周弘朝外看了看,窗中透来的光确实不是很强烈,他唇勾了勾:“不用,歇在这儿。”半坐起来唤了声婢女。
门外有两个婢女进门,湘君轻轻嗷地一声又倒回了被窝里裹着,露出两只眼儿瞎转悠。
“派人去益阳侯府说大娘子歇在这儿了,明日送婚书上门。”
婢女领了命就出门,湘君探出脑袋来,嗤一声:“谁要你送婚书上门了!我不会收,我可没闹脾气。”
周弘不理她的别扭,又倒回来将她裹在怀里,亲了亲她肩头,气息洒在她后背的肌肤上:“少拿你的那些鬼点子来,我保你的官位稳当。”
“真的?”湘君有些不信,撇过头来问他。
周弘不再答她,只搂着她又睡了过去。
湘君转过来,眼珠子转了几圈,料来也不好问他这事儿,倒不如任他去,遂有半靠在他怀里安安心心歇了过去。
临到半夜,婢女进屋中掌灯,黄光透过帐子晕染进来,湘君迷迷瞪瞪醒过来,周弘察觉,翻了个身,将她环了一环,半迷糊在她脖子那儿蹭了蹭:“饿了?”
湘君嗯了一声朝外爬,周弘也跟着起来。
这不起倒还好,一起来,湘君就疼得想骂娘,两脚在地上伸了伸,痛得她又坐了回去。周弘是睡了就睡了,没想到那处去,转头疑惑看着她:“你还累着?”
她伸手就在他背上掴了一掌:“不累!”硬是撑着两个腿儿给爬了起来。
周弘莫名其妙,跟在她身后,也不去惹她。
二人出了内屋,在外面案几上用了饭食,又在榻上蜷了一会儿吩咐人备水沐浴。
一场澡洗过,湘君终于一身清爽,偷偷摸摸擦了些药,痛感也减去许多,窝在床上迷糊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踏实,梦见有只打老虎拿爪子刨她,她哼了半日睁开眼,瞧见周弘正盯着她,腰上还有双手再动。
她脸一红,想起昨儿周弘那脱缰野马似的就心惊胆颤,多来两次岂不得去了半条命,犹豫也不曾,一把推开她就翻过个儿去,大饼似的死贴在枕上:“你起开,我不要,疼得慌!”
周弘朝她脊背上压了下来,鼻息在她颈部骚弄,柔声哄着她:“不疼。”
湘君被他扰得发了慌,脑袋扎进枕里:“疼!不要!”
周弘只低低一笑,将她两只手朝枕上一按,从颈部沿着一路向下亲吻。
湘君一方不得动弹,又让他这样挑动,全身酥酥麻麻不成点儿骨气,嘴里还软哒哒的:“周弘,你别。”
周弘将她脚一蜷,她就拱着了,这下她慌了神,半含着清波转头望他:“你敢?!”
这样的威胁除了让周弘更血热以外再无其它作用,周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很快。”不待她答,就进了去。
湘君唉呀一声娇唤,把头又栽进了枕中。
这次他倒是识相,多少不像昨日一番蛮来,她被他搅得来了欲,呼吸跟着紧着,脑中浑浑噩噩,被他翻了个个儿来也不反抗,只火辣辣地抱了他,亲做一处,按本能来相互迎合。
二人抱在一起在床上滚了一会儿,极尽缠绵,又才累得歇了下来。
欲事一解,湘君自然就不好意思起来,躺在床上瞪眼盯着帐子顶子一言不发。
周弘忽然出声:“咱们养个女儿。”
湘君“啊?!”一声,想了一会儿:“人家都要个儿子,爷要个女儿。”
周弘翻了过来,撑着手臂望她,眼眸中晶晶闪亮,有些像个孩子:“你知道什么!儿子总少不了讨打,养女儿就好了,娇滴滴的,就舍不得打。”
湘君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朝他嘟了嘟嘴,似乎不信他这话。
周弘捏了一把她的脸,又沉吟几分:“父皇少女儿,咱们几个大的都是男娃,没少让他揍,月娘就不同,父皇抱着她去院子里摘棠梨花等咱们有了女儿,我也抱着她去摘棠梨花。”
属于一个男人的温柔畅想,她第一次听到,有些动容,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那就生女儿,要生五个。”她张开五根手指头,对自己的本事很是肯定。
周弘捉了她的手指,又掰开两只:“七个。”
七个湘君翻了个白眼,五个就已经很费劲了,更遑论七个,周弘是真当下猪崽儿了。
周弘一本正经:“这有什么,祖母就生了七个。”
湘君他这样一本正经,似乎真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