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教训洛氏,江督主更是明着给沈知意撑腰,同时也是警告他潘远山,莫要不自量力和他作对。
闹到公堂上,无非是想让天下人看清楚洛氏和她那一对儿女是怎样一副歹毒心肠!
“肃静!”
眼下的局面,也用不着他再申,衔青身旁的锦衣卫更是直接将“认罪书”递到潘远山面前。
“潘大人,既然证据确凿,那便定罪吧,谋害官臣女眷,当朝公主按东陵律法,当斩。”
江逾白微侧脸颊,有些得意得瞧着面前这小子。
这段时间不见,没想到这小崽子,越发像他了,简直就是他亲儿子。
“潘大人,这位证据也全了,本郡主多少也有些乏了,家中还有女儿等着我照顾,告辞!”
说罢,沈夫人面色稍微缓和转身离去。
临走时故意当着洛氏的面将脚踩在沈轩还没愈合的伤口上,疼得他咿呀直喊,却说不出半句浑话。
沈夫人知道沈轩是个什么德行,和他亲爹一样是个逛青楼满脑子都是床笫之事的下贱玩意儿。
刚才听衔青那样一说,脑海里立刻想到了他会说出什么混账话,割了舌头也好,显得清静。
洛氏完全没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气势,跪在沈夫人脚边抓住她的裙摆苦苦哀求她放过自己的骨肉。
或许是洛氏来京城有些晚,当年洛锦竹还是太傅府里的大小姐,自幼跟着她的婢女寻月,不过是万府大公子万章随手送给她的一个礼物。
寻月乖巧伶俐,不过十二岁就能理清府中大小事物,也就一直跟在了项锦竹身边。
当年陈府大公子举办婚宴,万章撞见寻月容貌姣好,便要将寻月要回来,做自己的通房丫鬟。
在项锦竹面前说了一堆古言秽语,寻月怕极了,怕小姐把自己送给他。
哪知项锦竹听了这些话非但没有像寻常未经人事的姑娘一样羞得涨红脸颊。
也没有恼怒将寻月给推出去。
在婚宴上大打出手将万章揍得鼻青脸肿,连着两个月下不来床。
若不是旁边有人拦着,万章早就被不知道轻重的项锦竹给打死了。
直到现在,万家也不待见项锦竹。若不是项府因为没有男丁逐渐没落,就连她那个妹妹也在嫁入陶家不久后,突发隐疾而亡。
她嫁入了沈家,也如同隐姓埋名一样,谁还记得她是当年太傅府上那个骄纵的大小姐。
如今她虽无实权,但也绝不会让这样的人欺辱自己的骨肉。
沈夫人毫不在意,起身离开,留下一句话“我绝不会放过你的骨肉。”
洛氏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怨恨瞬间化为无尽的恐惧。
一旁的沈润雪早就被吓得眼神涣散,捂着脑袋,蜷在一旁。
“不要割我舌头,不要砍我手臂,不要,不要……”
沈夫人见她是个女孩这才饶恕她一马,让她日后好自为之。
永安公主对着潘远山行礼,这是公主最高的礼节,吓得他连忙将公主扶起来。
“公主要折煞老朽啊,此等大礼,老朽如何担当得起?”
“无妨,潘大人明察秋毫自然担当得起。”
“这两位歹人险些害我命丧于此,如今连累沈姐姐卧病在床,
还请大人,
判刑。”
洛氏瘫坐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她费尽心机得来的这所有的一切,全都被这群贱人给夺走了。
眼见锦衣卫就要冲过来将人拖走,洛氏死死将沈轩护在怀里,指甲已经嵌入沈轩的皮肉中。
洛氏眼睛涨得通红,将缩在一旁的沈润雪给推了出去。
“你们要抓就抓她,要砍就砍她的头,不许动我儿子!”
反正横竖都要死一个,若是儿子死了那她怎么和自己的丈夫沈鸿交代。
沈润雪是个女儿,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最后也是别人家的。
沈润雪被她这话惊醒,拽着母亲的衣袖哀求道“我也是您的孩子啊,阿娘,不要抛下我,不要抛下我。”
“混账!”
洛氏打在沈润雪脸上的巴掌清脆有力,眼神轻瞥想抓住江都督眼里的反应。
唾骂道“你眼睁睁看着自已兄长被断臂拔舌,却不敢有一丝反抗,轩儿已经这样了,你便替她去死吧!”
为什么?明明同样都是阿娘的骨肉,阿娘总是偏向哥哥?
明明自己比他做得更好。
“阿娘!”
沈润雪尖叫一声,想要上前将沈轩推开。
却被沈氏推开,扯下一块衣裳,裸露出一块雪白的肌肤。
“阿娘?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呐。”
沈轩满脸是泪,看着自己的母亲为了救自己而牺牲自己的女儿。
江逾白轻依在背椅上,饶有兴致看着眼前这一幕。
公主谢渊面露难色,“虎毒不食子”,如今这个局面,她也没想到。
“都督……这…”
“无妨,随了他们的愿。”
“比起砍头,我新收的那徒儿定然更喜欢看这种狗咬狗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