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莫要与天意抗衡(2 / 2)

他知道父亲平日私底下会做些小买卖,父亲曾经有意将那些生意交付给自己,每每都能遭到母亲的阻拦,说那些是见不得人的买卖。

久而久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难道哥哥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业交给一个外人。”

他当然不能,他做不到,说他不想杀了沈轩那都是假的,往日不过是看在父亲的情面上他才处处让着他。

如今他没了父亲这个靠山,又能做些什么?

“婉儿,你想怎么做?”

沈清婉嗤笑一声,这男人啊心中出现了坏苗子,还装作一副清高模样,“哥哥,若是能借此铲除沈轩,你顺手接管父亲的事业,岂不是两全其美?”

沈清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盯着沈鹤之的眼睛,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仿佛在抚摸一只狡猾的狐狸。

她知道这个男人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只是需要有人来点破它。

“哥哥,你只需如此这般”沈清婉在沈鹤之耳边低语,她的声音轻柔而甜美,仿佛是诱人的毒药。

她一一细述自己的计划,沈鹤之的眼神越来越亮,心中的坏苗子在他的胸中燃烧起来。他看着沈清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眼下府中乱作一团,沈鹤之如今更是迫不及待守在沈老夫人身边,日夜为她端茶倒水,沈轩忙着处理沈鸿留下来的那堆烂摊子,哪有空过来。

沈鹤之成了人人口中的孝子。

项锦竹从营中叫来几个帮手,将沈安这些年得来的赏赐一箱一箱往府外搬,“唉唉,小心点。”

项锦竹从营中叫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每一箱宝贵的赏赐都被他们小心翼翼地搬出府外,整齐地堆放在一辆马车上。

这些赏赐都是沈安多年辛勤努力、英勇作战的见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士兵们一丝不苟地工作着,汗水从额头滑落,浸湿了衣领。他们不时叮嘱对方要小心,生怕有所闪失,毁坏了这些珍贵的物品。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与府内的混乱显得格格不入。

沈鹤之扶着老夫人出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怒火中烧。

她瞪着项锦竹,眼中满是愤怒与质问。“项锦竹,你是要造反吗!”她的声音中带着威严,不容置疑。

“老夫人,我和沈安决定带着一家人搬出去住,就不陪着您老人家了。”

沈安在一旁作揖后也决心离去,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决绝,“母亲,你明知道我只有知意这一个女儿,你这般将我女儿关入祠堂还企图纵火烧死她,恕儿不孝。”

他的话音刚落,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沈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瞪圆,气得浑身发抖。她手指着沈安,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反了!你们都反了!”

沈安和项氏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车轮碾过石板的响声回荡在空荡的街道上。

车厢内,项氏紧紧依偎在沈安的肩膀上,眼中满是担忧,“夫人,明日便是青禾回府的日子,我们这一走,青禾该怎么办?”

项锦竹沉默片刻,心事重重,她知道沈安的担忧不无道理,再怎么说沈青禾也算是她的女儿,明日便是青禾回府的日子,他们这一走,青禾的命运将如何,他们不得而知。

她不断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让她的身体颤动,手里的佛珠也随着她的手攥得更紧。佛珠上的血迹逐渐被她的手心浸染,一片鲜红。

她抬起头,看着沈安,声音微弱,“你曾说过非我不可,沈青禾当真是你女儿?你当真碰过宣婉?”

宣婉,很久没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当年江南闹饥荒,宣婉从那边逃亡过来,府里好心收留了她,在府中当个杂役。

不料,沈安刚班师回朝,与京中好友多喝了些酒,回到府上已经是昏迷不醒,哪里还会记得具体的事,迷糊中感到有人扶他回房。

次日便被人发现宣婉赤裸地躺在沈安的床上,宣婉赤裸地跪在地上乞求少奶奶和老爷的原谅,说是昨晚老爷将自己当成夫人,要了她。

沈安毕竟是习武之人,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是心有不甘想要反抗,但在力气悬殊之下,也毫无还手之力。

项锦竹听闻此事,气得浑身发抖,她深知沈安不是那种酒后乱性的人,此事必有蹊跷,奈何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承认。

沈安看着项锦竹,心中一阵揪痛。他深知项锦竹心中的疑虑和痛苦,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而温柔。

“锦竹,我对你的爱从未改变。沈青禾是我的女儿,我碰过宣婉也是事实,酒后乱性是我的错,从那以后我再不沾酒,再没有半点逾矩之处。”

他的眼神中满是真诚和决心,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项锦竹看。项锦竹听着他的话,眼中的疑虑渐渐散去。

靠在他的肩膀上眼底露出一抹杀意。

沈青禾,上一世你害得我女儿好苦,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得逞了。

马车颠簸,项锦竹拨弄着手里的佛珠,脑海里回想起一个道士的模样。那道士,面容清矍,眼神深邃,身着青袍,手持拂尘。

他曾预言自己的命运,告诉她前世今生,道士的话,项锦竹记得清清楚楚“知意乃天选之人,命中注定有不平凡的命运,莫要与天意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