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啼拦下正要端茶水进去的沫锁,她的眼神深邃而冰冷,仿佛藏着无尽的寒意。沫锁端着茶水的手微微颤抖,沫锁咽了咽口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我......我还有将茶水端到宴会上,请贵人让一下。”“慢着,我家小姐有些口渴,麻烦先端给她。”说着血啼将一锭银子放到她手里,告诉她沈青禾的位置,趁着她不注意在茶水里偷摸加了些粉末沫锁端着茶水,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害怕。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宴会厅,看到沈青禾正坐在角落里,她走过去,将茶水递给沈青禾,沈青禾接过茶水,微笑着向她道谢。沫锁看着沈青禾喝下那杯茶水,心中有些不忍,她想起了血啼的眼神,心中不寒而栗。银岚目睹这一切,看着血啼跟着一个宫中的小丫鬟,还在茶水里加了什么东西,原本以为是督主的意思,谁知道那竟是沈家小姐的吩咐。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舞妓衣服,这身衣服的裙摆长而宽大,让她行动起来十分不便。原本跟着她们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再上次,刚弄好就看见血啼鬼鬼祟祟的模样。“血啼,江督主收的那个小丫头胆子还真是大,在皇宫动手脚,你也不拦着她?”“你不也是来皇宫动手脚?”“那能一样吗?”血啼撇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鸢阁的人进了乐坊连情报工作都懈怠了吗?江逾白有多宠这个徒儿你不是不知道。”银岚眉头微皱,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倒是听过一些传闻,没见过。”她话锋一转,语气中透着一丝好奇,“江督主的风流事?快给我讲讲。”沈知意正在角落里静静坐着,眼神深邃。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看着沈青禾将那碗茶水饮下,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弧度。戚琛饮下酒,舞妓见状顺势贴在他身上为她斟酒,戚琛不习惯有女人往她身上贴,一把将人推开,舞妓被戚琛推开后,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幸好她身手敏捷,迅速稳住了身形。戚琛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悦。他不喜欢这种被陌生人触碰的感觉,尤其是这个舞妓还贴得这么近。“对......对不起。”戚琛结结巴巴地向舞妓道歉,他的脸色通红,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周围的氛围十分欢快,音乐和歌声充斥着整个宴会厅,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他向来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尤其是在这种被众目睽睽注视的情况下。戚琛将酒壶拿在手里,偷偷地打量着四周。看到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趁机转身,快步向沈知筠身边走去。他来到沈知筠的桌前,有些局促地开口道:“沈将军,救我。”沈知筠看着他这毛毛躁躁的样子,心中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家伙不喜欢拒绝就是了。“你先坐下来,别慌。”沈知筠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的空位上。戚家家主好歹是礼部尚书,怎么养出了这个臭小子。戚琛的脸色依旧通红,眼神四处游离,显然是有些心虚。“真是胡闹,坐好别乱动,今日来的有天枢的人,莫让人觉得我东陵朝臣没有规矩。”沈知筠的话让戚琛的脸色变得更加红润,他感觉自己被沈知筠训斥了一顿,心中有些委屈。宴会厅的灯光昏暗,但却能够看清楚每个人的面容。戚琛坐在沈知筠旁边,他的眼神四处游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角落里,那里坐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她的脸上带着一丝高傲和冷漠。戚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中有些激动。他悄悄地靠近沈知筠,压低声音道:“沈将军,那个女人是……”公主?沈知筠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公主面色苍白似乎是有些疲倦,听闻沈鸿和洛氏将公主重伤后,沈知筠曾多次去看望过公主。好些时候沈知筠只能撞见公主养的那只玳瑁猫,公主已经给它取名叫洛洛,性格凶狠只有公主能抱住它,它也只粘着公主。公主回宫后他一个男子不便去打扰,只能拖自己妹妹知意打听一下公主的情况,好在公主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近来只是受了些风寒,并无大碍。大殿内灯火通明,珠光宝气与烛光交相辉映,显得格外的华贵庄重。女眷们坐于下首,她们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一阵轻柔的乐声响起,只见一队舞妓轻盈地走上殿中央,她们身穿粉色罗裙,曼妙的舞姿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沈知意也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她们,只见她们舞姿翩翩,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花朵在风中摇曳。而那个女子也随着音乐轻轻摆动身体,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迷离,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相比之下,男眷们则坐在大殿上。他们的座位排列得井井有条,每个人都显得沉稳而庄重。靖帝坐在龙椅上,最左侧靠近中央高座的,自然是地位最高的摄政王。他端坐在座位上,身姿挺拔,面带微笑,显得既谦逊又威严。他的身边则是江逾白,掌管五军都督,手底下还养着鸢阁和锦阁,因为这些势力,他成为了朝中大臣人人忌惮的对象。江逾白行事果断,只听从摄政王,受摄政王庇佑,势力庞大,他对待犯人从不手软,手段毒辣。大皇子,原本他坐着的位置应该是睿王或是恒远王的,若不是大皇子刚回宫没有势力,坐在那个位置必然是睿王和恒远的眼中钉、肉中刺。“父皇真是老糊涂了,一个受皇陵克死自己母妃的皇子也能坐在那。”“我倒是觉得有些晦气。”永安公主听到两人嘀咕的这些恨不得能冲过去将人揍一顿,可是她不能,她对面坐着的就是天枢国六皇子,绝不能让敌国皇子瞧见东陵不合。睿王看着斜对面的司念,饮茶嘴角微斜。司念也感觉到了睿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抬头望去,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碰撞出火花。司念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神中透着一丝淡定和从容。睿王自然会收回目光,不再纠缠。大殿内的气氛渐渐变得微妙起来,众人各怀心思,默默观察着场中的变化。而那队舞妓的舞姿却越发迷人,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妩媚和柔情。靖帝的九个儿子各个都有过人之处,大皇子若不是当初因为母妃的事情,以靖帝对先皇后的宠爱,必是储君无疑。先皇后死了这么多年,靖帝娶了先皇后的妹妹,立她为后,姐妹共侍一夫也就罢了,偏是葬礼和新婚同时进行,简直是天底下的笑话!宋家当年不堪受辱,送她出嫁后,她的父亲一头撞死在了宋府门前的石柱上。大皇子守皇陵这么多年,靖帝一直迟迟未立储君之位,眼下又收回了沈安玄武营的兵权。若不是因为摄政王到现在也无子嗣的话,靖帝怕是根本不会放心。恒远王谢少恒是在他九个儿子中最出色的一个,在百姓中呼声也最高,上一世拿下了沈家的兵权,这龙椅自然该是他坐。睿王虽名声不好但势力与谢少恒不相上下,九皇子尚且年幼,若是将龙椅交给他,只怕更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六皇子荒淫无度,简直废人一个,靖帝绝不会将储君之位交给这样一个人。七皇子的母妃淑妃前些日子就死了,七皇子倒是儒雅端正,行事有些懦弱,淑妃当年母凭子贵赢得了靖帝几分喜爱。原本有意跟随七皇子的大臣也纷纷倒戈。摄政王端坐在高位,沈知意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摄政王比靖帝更像是一个帝王,不过细细想来,靖帝不过是摄政王的提线木偶。这些年摄政王的势力增长了不少,朝中不少大臣愿意跟随摄政王,可除了江逾白,摄政王私底下是一个大臣也不见,来了的都被他赶走了。沈知意注意到站在摄政王身后的是岑风行,原先听江逾白提起过,本来以为他会去太医院,没想到竟做了摄政王的幕僚。“喂,这个给你就当赔罪。”姜云姝凑过来,递给她一块糕点,她知道这个大小姐什么都不缺,就喜欢这些江南来的糕点。沈知意看着她有些疑惑,姜家的二小姐素来喜欢同她作对,不仅讨厌她更讨厌她护在身后的沈青禾,今日不知道她是中了什么邪,来讨好自己。“你?”“你什么你?若不是姐姐叫我,我才不来找你。”姜云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戚家是礼部尚书,姜家也就是个礼部侍郎,官大一级压死人,戚家可是他们家顶头上司。戚琛和沈知筠关系那么好,连回朝宴都要黏在一起,沈知筠要是在戚琛面前多说几句,他爹的官还要不要了?戚家有多宝贝戚琛这个儿子,她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姜云姝也不是那么讨厌沈知意,这段日子沈知意倒是有些入她眼,不再穿着那一身花孔雀的衣裳,“说了给你吃你就吃。”姜云姝强行将糕点塞到她嘴里,撇了一眼她桌上放糕点的那一碟几乎不剩下些什么,“讨好你,你还不买账。”沈知意被她逗笑,有些想不明白姜云姝明明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来,上一世她可是骄傲至极的大小姐,将沈青禾推到池塘里还一脸得意,害沈青禾昏迷了好几日才行。她讨厌沈青禾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讨厌,每次都能看见沈青禾在一堆男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模样,姜云姝就觉得心烦,好几次吃了沈青禾的亏。她心里恨得牙痒痒却拿她没办法,沈知意还将她护在身后,更何况她还听到沈青禾嘴里嘀咕过谢少恒的名字,她觉得恶心没敢细听。自那以后,她看见沈青禾一次便想打她一次,奈何沈知意回回还将人护在身后,反过来说她的不是,看着沈知意跟在谢少恒屁股后面那花痴样,她觉得这姐妹俩一个比一个恶心。索性将沈知意一块讨厌算了。这些日子沈知意总有些莫名的魅力仿佛在吸引着姜云姝,换做从前她也是鄙夷这个沈老将军的大小姐,没有点半分将军气概,嫡庶之分也不懂。世家子弟自来注重门第之见,庶出在他们眼里就是低人一等,更何况姜云姝还屡次在沈青禾身上吃哑巴亏。“听说你拒了恒远王的婚事?”姜云姝干脆坐在她身边,她听说这件事后还觉得是自己在做梦,就沈知意那只花孔雀,恒远王对她简直可以说是召之即来挥之则去。“怎么?不像?”沈知意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玩味。姜云姝摇了摇头,心里却是忍不住地疑惑,这还是她认识的沈知意吗?“倒也不是不像,只是觉得你这次倒是聪明了一回。”“怎么个聪明法?”“恒远王权势滔天,你嫁过去未必有好日子过,如今拒了倒也是好事。”沈知意笑了,“倒也不全是为了这个。”
第十九章 姜云姝向沈知意示好(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