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应了一声，赶紧把烟收好揣进兜里。</P>

两个老的在房间里吃完早饭。</P>

没有理会院子里的指桑骂槐，出去溜达了。</P>

别说，汤面还真好吃。</P>

以前家里的好东西都是留给孩子，哪有他们两个老的一口，偏老大老二看不到这些。</P>

但没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P>

天冷是一回事。</P>

更多，是村里都在说他们家一分再分得事。</P>

在他们看来，老人怎么能不跟儿孙住呢，只有老光棍才那样。</P>

宋父听得烦。</P>

昨晚又没睡好，干脆回去补眠。</P>

宋时不知道他走后宋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P>

他在招待所住了几天。</P>

就到考试时间了。</P>

在进考场时，竟看到了张芸香跟她对象，还有姚佳玉。</P>

那个女人自打未婚夫救人把自己都救出去后很是疯魔了一段时间，尤其是去年冬天，村里有小孩子落水，她刚好在河边，却像完全没看见似的，更不要说下去救了，幸好当时河边还有别人，把人给救了上来。</P>

她一副很遗憾的摇头，对那男的说：“你坏了人家清白，还不赶紧回去跟你老婆离婚，再娶他。”</P>

那男的拳头都举起来了。</P>

要不是被周围人拉着，直接就朝她脸上砸过去了。</P>

这次看她倒还算正常。</P>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就一普通人。</P>

考试结束。</P>

各自散去。</P>

宋时回招待所又住了一晚上才收拾东西回家。</P>

回家就被喊去商量老父母养老的问题。</P>

他这才知道他走的这几天宋家闹了一波大的。</P>

直接闹散。</P>

院子里，宋父宋母坐在条凳上，安静沉默，像极了等待被决定归宿的无主商品，可怜又萧条。</P>

没有人出声阻止这一场讨价还价。</P>

所有人都默认了。</P>

最后的结果是宋家三兄弟要在老两口六十那年起，每家每年给多少多少斤的口粮，还有一年两套衣裳两双鞋子，当然，看病吃药的钱另算，三家平摊。</P>

宋时没意见。</P>

他也不想拿他没结婚的事当挡箭牌，他结婚钱都拿了，再说这些也没意思。</P>

这个世界适合摆烂，顺其自然。</P>

其实如流水一样缓慢的度过人生也是另一种新奇的体验。</P>

三家各拿了一份协议书。</P>

临走前，宋时问宋母，“要不要去我那吃饭？”</P>

宋大嫂当即站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他。</P>

宋时甩都没甩她。</P>

拉着宋母便走。</P>

“爹，快点，我都饿死了！”</P>

宋父忙‘诶’了一声，抹了下鼻子，跟在后面。</P>

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一声巨响。</P>

是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P>

他顿了顿，没回头，继续走。</P>

养老的事定下，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P>

他老了，该享福了。</P>

人老了就该顺其自然，该当瞎子当瞎子，该当聋子当聋子，该当傻子当傻子。</P>

前面宋母在抱怨儿子。</P>

“...你说你走都不说一声...这就考完了？考得咋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