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旁人点头,又问道,“还没消息呢?”</P>
宋时就翻白眼。</P>
喂喂你这纯属挑事看热闹了哈。</P>
整个镇子谁不知道宋铁匠长年对着炙火阳气过盛子嗣艰难啊。</P>
大夫说是艰难,那是人家不好说得太直接,但真正的意思咱自己要明白,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到自己吗,生不出来就是生不出来。</P>
不然还能有江氏什么事儿。</P>
那人干笑两声,笑声中带着几丝同情,他拍了拍宋时的肩膀,一副能感同身受的样子。</P>
“要不...抱一个?我有个亲戚的媳妇最近快生了,只是家里穷,养不了,你要是愿意,我去给他说。”</P>
宋时摇头,“我家里四个呢,养那么多干嘛,再说,谁来带孩子啊。”</P>
“你媳妇啊!”</P>
“你这话就是搞笑了。”宋时冷笑,“她自己儿子都顾不过来还有那个精力带别人的孩子?是个人都晓得亲生跟非亲生的差别,换作你,让你带别人的小孩那小孩以后还要争你家产,你愿意吗?”</P>
“谁要跟劳资儿子争东西劳资弄不死他!”那人脱口而出。</P>
宋时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你看吧你看吧。”</P>
那人:“...”</P>
摸了摸脑袋,行吧。</P>
后院总算安静下来。</P>
三根糖葫芦分给四个小朋友,最终还是老四承受了太多。</P>
他才三岁,很好哄。</P>
但三个大的就不好骗了。</P>
谁都没吃亏,可心里就是不得劲。</P>
冰糖葫芦甜里带着酸,他们的生活就是纯酸。</P>
没有父亲的孩子就是如此。</P>
晚上看宋时就更不顺眼了。</P>
娘说是他拿了给他们买的糖葫芦,他一个大人,怎么好意思!</P>
如果宋时知道他们的想法,怕是会回怼一句‘你们一家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就很好意思我吃我自己凭本事赚的银子买的糖葫芦我怎么就不好意思了’。</P>
晚饭是烧鸡。</P>
只不过...</P>
宋时看了眼盘子,这鸡,是残废?木有腿?</P>
很好。</P>
下个月的生活费可以缩减一部分了。</P>
天天吃素啃草哪里用得着一两银子的开销,一半都要不到。</P>
既然便宜儿子们的祖母愿意供养他们,而他是不愿意去养这群白眼狼的,这样刚好皆大欢喜。</P>
反正原渣以后养老也靠不上谁。</P>
聪明人从现在起就要及时止损。</P>
他全然不像原渣那样一盘花生米就能喝一顿酒,把好的都留给老婆继子吃,在江氏跟虎子双胞胎快瞪出来的眼睛中硬是啃了半只。</P>
毫无压力。</P>
毫不心虚。</P>
鸡腿都成了周家老太婆心疼孙子送来给他们打牙祭的了,还不许他吃点别的?</P>
吃完饭,又去铺子里看了眼,把门栓好,舀了热水洗干净脸脚,就回屋休息去了。</P>
这具身体着实累了许多年,唯有退休才能缓解劳损。</P>
江氏把孩子们哄睡。</P>
梳洗了一番。</P>
又对着镜子抹了头油跟口脂,还钗了一只银钗,左看右看都觉得美,换上一件轻薄的衣衫,回头看了眼睡熟的小儿子,才轻轻拉开门。</P>
咚咚...</P>
“老宋,老宋...”</P>
她在门外轻声喊道。</P>
四月的天夜里还是有些凉的。</P>
她拉了拉衣衫,胳膊上起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P>
“老宋...”</P>
“干什么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叫魂儿呢!”</P>
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吼声。</P>
江氏吓了一跳。</P>
忙低声喊道,“是我,快开门!”</P>
宋时躺在床上动也不动。</P>
这大冷夜晚的,恁你是谁都别想让劳资从这温暖的被窝里出来。</P>
“有话就说。”</P>
开门是不可能开的。</P>
下地都不可能。</P>
江氏咬了咬唇,眼波流转,声音娇媚,“人家找你什么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快啊。”</P>
宋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