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筝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陪冯老夫人说了几句话,便找借口先告辞回家,想把这个消息告知谢香玉,提醒她防备秦广进。
谢香玉却并不在府里,谢流筝便又转身出来,打算前往丝绸厂见她。
却在门口遇到了来接谢流惠二人的谢邹氏。
谢邹氏比谢香玉还小两岁,不过三十出头年纪,眼角却生出细密皱纹,脸上涂着粉依旧遮不住黄气。看起来比谢香玉大上五岁不止。
看到谢流筝,谢邹氏皱了皱眉,停下脚步。
谢流筝上前行礼请安过,谢邹氏才语气不冷不热说道:“你两个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来府上住着得罪了你,你别与她们一般见识,舅母替她们向你赔个不是。”
说着,便真个向谢流筝行了个屈膝礼。
谢流筝连忙闪身躲过,眼中怒意盈然,二人此时站在谢家门前,不远处便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她如果敢接受谢邹氏的赔礼,不出明天名声就得臭出几条街去。
谢邹氏哪里是在替谢流惠二人赔礼,分明是想当众坑谢流筝,说她不是故意的,谢流筝都不信。
秋月这个直肠子都看也不对,连忙上前拦在谢邹氏面前,满脸堆笑搀扶她起身。“舅夫人便是怪我们小姐没有照顾好二位表小姐,只管打骂便是,何苦故意为难我们小姐?”
“您这一赔礼不要紧,外人看见还不得戳破我们夫人和小姐的脊梁骨?”
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被几个探头探脑看热闹的路人听到。
谢流惠让人带话给谢邹氏,说是在谢家受了委屈,被谢流筝挤兑的住不下去。随后谢流筝派去传话,让她来接回二人的下人也到了。
谢邹氏气得一晚上没睡着,恨谢流筝小小年纪心机深沉,人前装得多傻多天真的模样,背地里搞小动作排挤表妹。
恨完谢流筝又恨谢香玉。一个女人占着谢家的家业不放,否则这些家业正该浇在自家手里。谢流筝哪里还敢排挤表妹,巴结讨好都来不及。
越想越气,越气越恨,看到谢流筝的瞬间,差点没压住脾气,扇她几个耳刮子。
当然,想是这样想,却不敢真的这样做,却也不想白白放过谢流筝,所以故意向一个晚辈行礼赔不是。目的便是让人替她骂谢流筝目无尊长,没家教。
却被谢流筝反应迅速躲过了,此时又被秋月一语道破心思,谢邹氏羞恼成怒,抬手狠狠打了秋月一个耳光——不敢得罪谢香玉母女,难道连一个丫环还惹不得了?
秋月没想到谢邹氏这会突然动手,躲也没躲,脸上着了重重一巴掌,顿时脑中嗡嗡作响,身体顺着力道朝地上栽去。
谢流筝抢身上前扶住秋月,往她脸上一看,只见细嫩嫩的小脸上,肿起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秋月到她身边好几年,她从来没弹过秋月一指甲,却被谢邹氏打得成这样,谢流筝顿时也怒了。
转头一脸惶恐看向谢邹氏,拖着秋月一起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舅母息怒,表妹说谎诬陷丫环偷窃的事,侄女不敢告诉别人,真的。舅母只管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影响表妹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