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爱那个想要爱的人那么久了,太累了。”霍大少垂头丧气的坐下来,黯然说道:“爱情,是一场心力交瘁的角力,我如今已是元气大伤啊!”
“你现在一心要做修者,不正是在为你们的将来而努力吗?”我用看尽他魂魄深处的目光望着他,“你明明知道一旦成为修者,所面临的则是无休无止的漫漫长途。去塞外牧马放羊的悠闲时光,终不可能再享有了,可是你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条路。”
从霍惊云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夜幕早已下垂,正是万家灯火的温馨时光。我回转头看着他未曾掌灯的漆黑房间,心头升腾起一股“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悲凉情绪。
平日里性格如此开朗活泼的一个人,他强装的明媚也驱散不走心底的黑暗啊!恩济斋那个专出杀人魔王的地方,哪里会蕴生出真正的喜剧式人物呢?坚强是无情的盔甲,开朗是霍惊云的盔甲,只不过因着这副盔甲穿的时间长了,才让人误认为是一种难得的坚强与开朗。
只有司徒衍例外,他的开朗是真的,也是无情一手造就的。所以无论这世间的任何人出事,小司徒都不可以有事。他不但是无情生命的延续,也是若干铁血杀手们的生命延续啊。
因为我们无论人生还是性情都是残缺不全的,所以无情想要倾尽毕生心血的给予小司徒一个完整。他就是我的未来,是我二十五载挣扎求存的全部支撑。
怀中的星辰石始终在传递给我一个不好的信号,我在万般不安中又生出来无尽的挫败感。都怪无情没用,如果功力足够强大,就能通过星辰石感应出有关小司徒的更多讯息了吧。甚至通过意念与之心神交汇、通过影像勘察他的幻影等等,这些愈加灵通的术法,并非是星辰石做不到,而是我的道行达不到。
我要变强啊!这不是一句空口白话,而是一声来自心底最迫切的呐喊。
眼神无助的望向天际,那里停驻着真正的星辰。在漆黑一片的大酉观中仰望苍穹,那漫天的繁星多么像一盏又一盏的明灯,而曾经在星光下懵懂前行的少女也早已长大,她不会再哭泣,也不会再孤单。
印满了星辰的眼眸落向身旁,对上的是一个从不曾缺席的身影。有他在的地方,无情永远都不觉孤单。
冰凉的手指瞬间被他的体温捂暖,在四目相对的交汇中,他似乎在向我传达着无声的承诺。
我在,我会一直在。
于是我笑了,是那种犹如冰湖破春的璀璨笑靥,就像是他刚刚对我说了千言万语一般。而喋喋不休的言语,又哪里比得上弥足珍贵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呢?
虽然无情早已残缺不全,但是我的子曦是完整的。我的残缺搭配上他的完整,是否也算得上另一种形式的互补呢?那么我们两个人若是合二为一,也能称的起是一种圆满了。
二人肩并着肩在院子里站立良久,更深露重却只觉暖意熏人。月光与星光静静的倾洒下冷白色的光芒,将本该洞黑的夜色照得朦胧,竟带有几分的梦幻色彩。
我与子曦心有灵犀般的同时迈步向着后院的菜园走去,那里承载了我俩许多的温馨回忆,在这个撩人的夜色里,更值得加倍拥有。
园内的果实在入冬前就被收割得差不多了,为的是储存起来抵挡一整个苦寒的严冬。所以到处都显得光秃秃的,再不复初来时的丰收喜庆场景。但是那种喜庆的心境已被我们收获在心,历久弥新,永不褪色。
借着微弱的星月之辉,隐约可见杂草丛中埋伏着一颗颗白花花的小圆石子。我见状忍不住心中一动,松开他的手走上前去,俯身采撷了几枚,拿在手中摩挲着,发觉它的大小样形与我怀中星辰石的材质相差无几。
想到为了护我周全而粉身碎骨的朱雀,我心头划过一阵痛楚。既然当日在安倍晴明的迷踪林里可以制造出星辰石,那么今日为何不能再弥补上存在有缺失的那数枚呢?
“你想要重构神兽朱雀吗?”仿佛通晓我心意般,耳畔的人儿低沉的开口。
“子曦你抬头看看星辰,像不像是在天空中点燃的灯火?”我似有所感的再次仰望头顶的辽阔,答非所问的说道。
“星星点灯吗?”那个人温柔的笑起来,灿然的笑容绽开在无边的夜色里,丝毫不逊色于漫天的明灯,“这个想法够新颖,希望能够照亮每一个游子的家门,也终能照亮迷失孩子们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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