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人因沈闲一句玩笑减轻了几分负担,但事实上就连沈闲自己,亲眼见到巨雷国大军时,都不由得一阵心虚!
此时在离海州东部狭小山脉——霆山处,云国大军与巨雷国大军在旷野上排兵布阵,对峙在霆山左右!
霆山本地势低洼,多坑滩,因雨水充沛,土地常年潮湿带泥,不利于行军,更不利于使用重型、大型器械,就连普通骑兵,也饱受陷泥之害,故而此地有天然防守之优势,才会被房单选为落营安扎之处!
只是秦羽和言承焕(即言小虾)为攻克此难,做足了功课,也算是开天辟地想出一条计策,借兴州白斩帮之刀斧步骑,配合自家巨雷国雷霆枪卫,创造出移动堡垒的战法,又以突袭、夹击之策略,方攻下霆山要害!
“之前在蒙州时,我便看出秦羽和小虾有统领之才,虽然那时他们带兵不多,但军纪严明、有规有矩,作战也十分骁勇!如今在他们调教之下,有巨雷国雷霆枪兵作盾阵、成要塞,又有刀斧步骑兵埋藏四方作奇袭、快攻、破阵,加之其兵力足足有近十万,几乎两倍于我方,真要按照‘蚊子’的策略正面抗衡,我总觉凶多吉少!”沈闲心里泛起嘀咕,但表面上强装镇定。
郝文作为军师,面上也有几分忧虑,但也没有表露出害怕,看着对面的盾阵,反倒有几分自信。
双方对峙了好一阵,似都不愿先发兵抢攻,这在兵法上倒也着实奇特,毕竟有句古话说得好,“先机在手,主动在我”,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名将为夺得这战场先机,费尽苦心,可这两方倒好,就这么傻站着,既不对话,也不擂鼓出兵!
房单可是被对方的阵形打得节节败退,在他看来,却是从一开始他就输了先机,这才屡屡被人强攻、连连吃败!
当下他心急如焚,便是想率大军抢这先手,去攻敌人阵地,于是对军师建议道:“咱们就这么跟人家耗着,不打,能拿回失地吗?”。
郝文如今颇有军师风范,说道:“不可先动!对方盾阵本就是堡垒、防御阵形,以受为攻,以静制动,后发制人!我们若是先派兵突袭,他方便可趁机派疾迅的步骑兵掠阵,就算我方有强弓劲弩手准备,可也难捏准其突袭的时机,只要稍有闪失,其步骑兵之威,确能将我方阵营撕扯出一道口子!如今虽然按兵不动,敌方恐怕也觉得我方有所应对,不敢贸然进军,不然,以其盾阵威力,可步步逼近,逼迫我等先行攻击!房将军与其交过手,应该晓得他们的策略!”
房单听得点了点头,只是疑惑道:“难道就什么都不做,两方干瞪眼看着?”
郝文说道:“却也不是!我方已经有破阵之法,只需等待一个时机!”
沈闲、房单、岳银等人,听得一头雾水,两边就这么一直对峙,何来破阵时机?
便在这旷野之上,黑压压两方人马谁都不敢先越过界线,就一直僵持。
眼看天边白日,从东边到了西边,已然露出昏暝之象,而就在这时,浓云竟开始在此地凝聚,隐隐听得头上天空中传来细弱的雷声!
随着雷声越来越重,到最后已如战鼓擂擂,那云层终于承载不住天空的悲戚,便落下泪水!
哗哗哗!
暴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