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季景星心里清楚,叶柔然始终未曾打消离去的念头,而这似乎与他的身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因如此,他愈发不愿提及今日之事,生怕触及到她的敏感神经。
如此这般想着,季景星便看向了叶柔然的双眸,心中不禁猛地一颤,随即便谄媚般笑着说道:“父皇说了,你的及笄之礼必须要隆重举办,万不可被那些江湖人士小觑了去。”
“仅仅只是因为此事么?”叶柔然轻挑柳眉,言语之中带着些许戏谑,“那么你也不必过于劳心费神了。自从我年满十岁起,慕容就已经开始着手筹备我的及笄典礼了,而你才刚刚开始准备没多久吧?”
听到这话,季景星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尽管他心知肚明,叶柔然所言皆是实情,并无半分虚假成分,但内心深处仍旧感到一阵憋屈烦闷。
“用膳时间到了。”叶柔然似乎并未觉察到季景星的异常神色,径直拉住他的手朝里屋走去。
用完午餐之后,季景星无论如何思考,心中总是觉得别扭难受。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最终决定前往东宫向自己的兄长请教一二。
等叶柔然给长寿把完脉出来后,李叔快步上前迎住她,低声说道:“王妃,王爷去东宫了。”
“什么?”叶柔然闻言一惊,秀眉微蹙,疑惑地问道,“景星不是早上才从宫里出来吗?怎么这么快又去了东宫?”
“这个”李叔略微迟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王爷并未说是为了何事前往东宫。”
叶柔然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美眸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而后有些不太确定地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因为我及笄之事?可这也太突然了”
李叔静静地聆听着,待叶柔然说完,他稍稍思索一番,点了点头附和道:“王妃所言甚是,此事极有可能与您的及笄典礼有关。”
叶柔然见状,不禁感到一阵无奈,轻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也罢,既然如此,那就由他去吧。反正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而就在此刻,东宫之内气氛异常凝重。
季景昭此时此刻的心境与叶柔然如出一辙,皆感无奈至极。
望着眼前这位令人头疼不已的弟弟,季景昭不禁伸手揉了揉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早晨自御书房离开之时,我对你所言难道你已尽数忘却?你如此行事,岂不是将软肋拱手相送他人?”
“可是若不这般做,我又如何能胜过那天下第一庄呢!”季景星满心懊恼地回应道。
季景昭闻言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怒极反笑,“究竟是谁给予你这般无来由的自信,竟令你天真地认为仅凭父皇的私库便可与天下第一庄一较高下?你可曾知晓那天下第一庄究竟是怎样的庞然大物?它乃是诸国之间最为富庶之地,妄图超越它?你莫非失却理智不成?你的头脑究竟去往何处了?”
面对兄长的斥责,季景星低垂着头颅,一句话也不说。
季景昭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燃烧的怒火,声音低沉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