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杨浅念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季景昭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杨浅念的双眸猛地一缩,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季景昭,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你为何会觉得,在你做出那种事情之后,还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季景昭紧紧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曾经让他心动不已、而后又失散了十余载才再度重逢的女人,心中忽地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荒谬感,“留下你这条性命,不过是因为我不愿让长寿戴上克母之名罢了。待到长寿身子调养好了,你也该病亡了,毕竟长寿可不能有个身败名裂的母亲。”
杨浅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话语竟然出自季景昭之口。他难道不是深爱着我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对了,如果他知晓我就是风浅浅,那一切肯定都会有所改变
然而,季景昭似乎洞悉了杨浅念心中所想,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我清楚得很,你便是风浅浅。"
“为什么?”杨浅念不可置信地问。
“我凭着年少的情谊,等了你十年。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不曾改变。却没料十年的时间太长了,我以为我没有变,也以为你没有变,却不想,我们都变了。”季景昭的眼睛有些放空,像是透过时空,看到过去,“我们之间都不像少年时那般纯粹了。”
“那能怪我吗?”杨浅念大声吼道,“若不是狗皇帝,我怎么落到教坊那种地方,还险些清白尽毁?若不是”
“别骗我了。”季景昭的双眼满是失望,“我调查过了,你进教坊还没半个时辰就被人带走了,随之杨浅念就出现了。”
杨浅念闭上了嘴。的确。当年她并未受什么苦,就是在牢里的时候,也因为季景昭的打点而过得无比舒心。被发配到教坊后,立刻就有人带她离开了那里,并准备了一个不差的新身份,这么多年来,真的是半点苦也未曾吃。
“我不知道你和靖瑶,叶柔婉达成了什么协议,但如果你还有心,就不要再多生事端了。就当是为了被你害了的长寿积福吧。”季景昭淡淡地说。
长寿杨浅念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沉默不语。
季景昭面无表情地说道:“为了长寿,你还是再坚持一下吧。”
听到这句话,杨浅念的眼眸深处闪烁起一丝泪光。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季景昭,突然,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冷笑:“殿下您说得可真动听啊!说到底,您最终的目的难道不是想要取走我这条小命么?”
然而,面对杨浅念的质问,季景昭显得异常平静。他静静地注视着杨浅念,轻声回应道:“其实,当我再次与你相遇时,内心深处确实期望能够与你共度余生,携手白头到老。可惜的是,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削磨着我对你的深厚情意。尽管我竭尽全力去迁就你、迎合你,但你却似乎始终未能察觉到我的良苦用心。”
“什么?”杨浅念闻言不由得一愣,急忙追问道。
季景昭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留下一句让杨浅念好好歇息的话语,便转身离去,留下杨浅念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