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片朦胧，无人能看到战局，纵然是白帝，也无法看到，她露出惊容：“天相之体。”

诸多大妖纷纷汇聚，来到这里。

几位妖主手托帝兵，却不敢贸然出手。

天机道之力很浓烈，弥漫着丝丝缕缕的伟力，再加上此前被召唤出来的远古英灵，一时间，天地寂静，万籁无声。

连同大衍深处的战场也是如此。

一人一妖平静交流……

谈及因果，问及生死，这是妖帝最后的倔强。

他知道，在陈平平的身后，必然屹立着一位强大的存在，否则……他根本无法做到震慑古城的大人，甚至也无法做到，直面整个北疆妖族，以及以这样的实力，镇压他这尊帝境强者。

只是谈及因果时，陈平平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妖帝忍不住吐血。

陈平平不怕。

如同当年的皇朝之主，也干了很多逆天的壮举，可他并不惧怕因果，或许是因为修行了六道轮回，又或者……那一位足够强大，连神秘莫测的因果，都能挡下来。

当然了，这些玄而莫名的东西，距离他太遥远了，他无法触及，自然没有谈论的根本。

后问及生死。

倔强的妖帝不甘心，他若是死了，也要陈平平活在恐惧当中。

陈平平不语，静静的看着他。

妖帝又道：“今日，你纵然斩杀本帝，也逃不过‘大人’的杀戮。”

“你口中的大人，是指？古城深处的那些人吗？”陈平平问。

“是！”妖帝开口：“如若不然，你以为本帝为何能斩尽妖皇一脉？占北疆之土长达十万年？这便是本帝的底气。”

妖皇一脉的强大，可不是一尊帝境可以撼动的。

他们手上有太多强大的底蕴，以及那半柱香，若是点燃，召唤出远古英灵，纵然是帝境强者也不敢乱来。

可妖帝偏偏能将妖皇一脉，驱赶出北疆，多年来一直在斩草除根。

其主要的原因是，身后有人。

不等陈平平作声，妖帝眼神有些悲凉与疯癫，接着说道：“他们终究会降临，以绝对强大的实力抹杀这一切，因为他们需要一个听话的傀儡，而你……作为皇朝一脉的人，本身的立场就错了，若‘大人’降临，你便是第一次死去的人。”

他悲凉的是，堂堂帝境强者，当了十万年之久的傀儡。

他疯癫的是，自己纵然被斩杀，眼前的陈平平也逃不过陨落的命运。

本身的立场，就是一种错误。

妖帝突然大笑起来：“你身后的那个人，或许很强大，但，他们更加强大，你是挡不住的。”

他笑的很灿烂。

即便死了，很憋屈的死在这里。

但最后一场对弈，他赢了。

谈及因果，无法镇压你，问及生死呢？

你陈平平总不能不怕死吧？

他要让陈平平一辈子都生活在死亡的恐惧中。

陈平平扯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说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在他们还没有降临，甚至还没有出手之前，我先杀过去呢？”

妖帝一愣。

“如同现在……”陈平平又道。

妖帝笑容逐渐凝固。

杀入古城？

如果是别人，他肯定嗤之以鼻，然后狠狠的嘲笑一番。

别他喵吹牛了，你以为你是谁？

从古至今，谁不是在面对古城时，战战巍巍，瑟瑟发抖，甚至连提及都需要勇气。

那些一生无敌的古之大帝，也不敢大言不惭的说杀入古城，顶多是横扫古路，然后直面古城。

能够做到这一切，已经很牛鼻了，惊为天人，足以载入历史，千古留名。

可……说这种大话的人是陈平平，一个圣境小透明，关键是……这个小透明在他身上完成了这个壮举。

在他还未完全复苏时，闯入这里，然后……对他进行一系列的饱和打击和镇压。

这正常吗？

不正常！

你见过谁家的圣境，嚷嚷着要去斩杀一尊帝境？

这种级别的修者，莫说帝境了，即便是一尊圣人王，一巴掌拍下来，也能拍死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