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有一个矛盾的想法。

师兄虽然过于优秀，但他喜欢藏拙，深藏不露，不喜欢暴露自己的各方面，反而将一些不好的呈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比如，无极宗的发展。

从不讲道理，不讲诚信，嚣张跋扈，霸道，忽悠等等。

这样的一个人，理应人人讨厌才对。

可师兄的身边偏偏汇聚了一大堆女孩。

为何？

光小雨静静的看着他。

不可否认，陈平平的颜值加成很厉害，但……在这样的一个修行世界中，出身，底蕴，实力才是王道。

颜值并不会给陈平平带来什么，也无法带来什么。

“师兄？”她喊道。

“你说！”

“以后不要为别人护道，只能为我护道！”她澄清的眼神，语气很轻很低的说出了最为“霸道”的一句话。

你只能是我的，不能属于别人。

陈平平笑着：“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啊！”

闻言……

光小雨笑了：“我见过很多人，形形色色，有天赋聪慧的年轻天才，有成熟稳重的老一辈强者，还有深藏不露的可怕存在，更有一些表面上看起来普普通通，可实际上却是强者的，而他们……都没有资格。”

“？？？”

“护道，只有零和无数次，不存在中间。”光小雨说道：“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那些年轻天才，他们身后的护道者，其实都不算。”

护，一生无忧。

护，一世安宁。

护，举世无双。

护，睥睨天下。

这才是真正的护道者。

陈平平不语。

诶！

光小雨叹道：“其实，我也不想化魔，倘若师兄你要为我护道，我好想天天待在无极宗，待在青峰，吃喝玩乐，那样才是生活。”

“你不是想证道吗？”陈平平问。

“不，我已经证道了，我知道那种感觉……”她回忆着，神情说不出的麻木：“所谓的帝境，所谓的无敌者，其实也是一个开始，当你屹立在塔尖，俯瞰众生的时候，你还会看到一些常人无法触及到的画面和世界。”

“另一个开始。”陈平平低语。

“是……”她点头：“那个世界更可怕，更为深邃，深藏不露，纵然身为帝境强者，也无法触及，只能遥望，时间长了或许会产生焦虑。”

能看到，却无法触及。

这是一种痛苦。

正如北疆的妖帝，他已经向“未知”妥协了，他失去了真正的无敌之心，没有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倘若他与白帝的状态一样，那么……即便陈平平带来了强大的底牌，也不可能斩杀他。

那个世界！

光小雨无奈：“穷尽一生的努力，认为大帝才是至高无上的永恒，却没有想到，翻越了那座高山以后，还有更高的大山，屹立在那些大山之巅的生灵，总能给你无形的压力，你无法逃脱。”

陈平平静静聆听。

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著之人，而是穿越而来的，他很清楚光小雨所讲述的残酷与真相。

一座大山身后，还有无数座大山。

到了那个时候，你便会出现无力感，深深挫败，以及自我怀疑等等。

所以，在大帝的眼里，帝境只是另外一个开始。

但在普通修者的眼里，大帝已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无所不能，拥有毁天灭地，和开辟新生的能力。

“可是……”她的声音逐渐低沉，眼帘垂落下来，浑身上下透露着一抹道不清说不明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