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大地的尽头，一片荒凉，没有青山，没有绿水，连天空都是墨绿色的，好似来了一个诡异的世界。

几道极光，无比的粗大，悬挂在天空尽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陈平平一路前行，孤独上路。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前人的感受，大帝的一生，永不疲倦的前行，带着孤独与苍茫，肩负人族的希望与未来。

一个人的路。

一个人的战场。

前方是未知的，也是危险的，无论遭遇到什么，他都将独自面对。

喜怒哀乐也将一个人去承受。

这种感觉很不好。

当然了，他毕竟是一个穿越者，好奇在很多时候都远胜于所谓的征战。

种族的生死存亡，也不是很强烈。

人都是自私的。

但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去做，覆灭真武。

来到这片苍茫的大地上，一望而无垠，完全看不到尽头。

视线回到身后时，连来时的方向都忘记了。

他就像是一个迷茫的小鹿，走丢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

呆滞了半刻钟左右，陈平平探出神识，但诡异的是，此地有莫名的压制，神识做不到与九天那样肆无忌惮。

触及的范围也不是很大。

仔细感受，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压在他的肩膀上。

陈平平突然想起道门老人说的话，离开人间大地以后，当世大帝便不受天道庇护。

原理很简单。

一方天道，一方道果。

他是在九天证道的，证的自然是九天的道果。

一旦离开九天以后，道果的威力也会下降，庇护之力锐减，甚至完全消失。

大帝依旧是大帝，但不是这个世界的大帝。

意义不同。

原理很简单，淡水鱼是不可能在海里存活的。

想要活下去，必须学会渐变，适应，甚至做出原则上的改变。

呼呼！

陈平平吐了一口浊气，喃喃自语：“九天尽头尚且如此，一旦踏入虚神界，岂不是完全被压制了？”

难怪神明无法进入九天，而人族大帝也没办法在诸天完成逆袭之路。

看来这个虚神界是一个缓冲区域啊！

任何一位人族大帝的必经之路，若连虚神界都混不下去，何以入诸天？

理解正确。

而且，境界越高，越无法做到自然横跨。

他在此地寻了三天左右，不见旭日，也不见明月，漫无目的的行走，最终在一座绿色的湖畔边上找到了前辈。

几株翠绿的杨柳，高有五六米左右，枝叶繁茂，像是一朵蘑菇撑开，略朝湖畔的方向压下去。

柳条无风自动，摇摇晃晃。

道门老人盘坐于此，闭目，体内生命之力微弱，俨然风烛残年，怕是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

如果再晚来几天的话。

陈平平自责，轻声呼唤：“前辈！”

“哦，你来了？”老人微微拾首，以一种很虚弱的气势说出这句话。

“前辈？你还好？”陈平平担忧：“九天无神药，也无圣药，不过晚辈这里有些九阶灵丹……”

“我已经油尽灯枯，纵使神明出手，也活不下去了，你无须悲伤。”老人说道。

“是！”

陈平平呈行礼神态，弯下半个身子。

“坐！”老人又道。

陈平平默默的坐在一旁，如他一般，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平静，心中无悲无喜，没有任何的波澜。

“我年幼时当了书童，五岁，与一位年轻的公子朝夕相伴，他是一位天才，满腹经纶，饱读诗书，在那个艰苦的时代中开创出一脉，名，长生。”

“也就是道门。”

“但长生并非是一种道，而是一种秩序……”

“当然，长生的前提的确是道行，这一点与六道轮回一样，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