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并没有因此伤感什么,只是有些怅然,又有些欣慰,那些年靠着她与常有钏接济才能勉强活下来的小姐,现在成长至斯,若是夫人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就是不知道,今生小姐与夫人母女,还能否有相见之日。
常有喜终究是没有修炼到炉火纯青,采儿这般一说,常有喜满脸问号的看过去,“这不是三皇子的人?跟其……呃,十六王爷有什么关系?”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凤其缜了,常有喜对凤其缜的称呼似乎还停留在那段跟凤其缜两情相悦的日子,就算是现在说起来,常有喜也有些怀念,虽说凤其缜休了她,但是这些日子了解了一些护国公府的野心勃勃,对于凤其缜为何这么做常有喜也有了些明悟。
对凤其缜的恨意也消散了不少,只是微微有些恼怒,这样大的事情,竟然一声不吭的瞒着她……世事弄人啊。
看着常有喜对凤其缜的态度似乎有些松动,采儿脑子一热,有些话没有想清楚便冲口而出,“十六王爷伤害您的事情做的还少吗?那年花朝节的绑架小姐可知道是为何?”
采儿的话让常有喜一顿,“你说什么?花朝节的绑架?”常有喜对此有些印象,不只是因为那段时间实在是蹊跷,还有就是因为当日出去,给常有喜招来了一个会做民间小食的厨娘,作为一个吃货,常有喜将此记得很是牢固。
可是现在告诉她,她之所以被绑架是因为凤其缜吗?常有喜有些犹疑,倒不是不相信采儿的话,毕竟采儿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常有喜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常有喜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凤其缜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常有喜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了。
见她如此,采儿叹了口气,这些事情终究常有喜是要知道的,不然总是对凤其缜抱有念想,对常有喜来说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采儿现在也只能狠下心肠来。
“当时的绑架,背后之人就是十六王爷,他当日,是奔着您的命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最后竟然放了您走。”采儿当然不会认为凤其缜是因为心软才放常有喜离去的。
比起这个,采儿倒是宁愿相信,凤其缜是看见了凤之移对常有喜的痴心,担心若是不放手的话凤之移会疯狂,到时候做出来些什么事情谁也没有办法遇见,这才放了常有喜走的。
听了采儿的话,常有喜垂下眼眸,“那当日梅林初遇……”她不敢深想下去。
“十六王爷看出了您的隐藏实力,大概觉得您是一个非常好的棋子,制衡护国公府的棋子,当初为您穿上霓裳羽衣,最后不是也逼得右相大人交出了先帝手谕吗?”采儿知道常有喜不敢置信,也知道常有喜听见了这儿消息定然会伤心。
但是伤心严重还是伤命严重,采儿心中还是有计较的。
这件事常有喜是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凤其缜将先皇后,也就是凤其缜的母亲生前赏的,说是要给十六王妃的霓裳羽衣给了她,但是先帝手谕的事情,常有喜确实是半点不知。
甚至,常有喜还不知道右相府有先帝手谕这个东西,至于常远道为什么会交出去,这一点常有喜倒是不是太疑惑,常远道唯利是图,但是却算不上是一个小人,有足够的利益交涉,然后加上常有喜这个刚刚引起他爱女之心的女儿的安危在前,交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让她不敢置信的不是常远道而是凤其缜,常有喜简直不敢相信,她曾经那么信任的,曾经觉得跟凤其缜投缘不已,最后倾心相待的一切,竟然都只是一个阴谋吗?
采儿接下来的话常有喜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了,她当真是想不通,为何凤其缜是这样的人,当然,也不想想通,常有喜垂下了眼眸,她害怕想通了以后,发现,原来让她倾心不已的,只是蓄谋已久罢了。
“我应该感到荣幸吗?让十六王爷废这么大的心力,得到我这一颗真心?”自嘲的笑了笑,死士的事情常有喜已经没有心思管了,对着采儿挥了挥手,让她自己处理以后。
常有喜就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想,她现在需要喝一杯,暂时什么都不想想,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物暂时见鬼去吧。
对着空中浅浅的呢喃了一声,“南希,你在吗?来陪我喝酒啊。”其实常有喜更想说的是,想要南希跟她打一架,但是她知道,南希不会这么做的,这些日子用了常有喜的方法,南希的工夫已经不能跟从前同日而语了。
“在。”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常有喜面前,南希的目光中隐藏着些许担忧,看着常有喜摇摇晃晃的样子,伸手想要扶着她,却在半空中想到了什么似的,最后还是悻悻的收回了手。
跟常有喜喝酒这样的事情,南希是没有意见的,他虽然不知道常有喜受了什么打击,但是也能隐隐猜出来不是小事。
来找他喝酒,常有喜也真是心血来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