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宫人闻言脸色微红,十六王爷当真是上京多数闺秀心中的佳婿啊,近看也如此气势不凡丰神俊朗。
“回王爷,皇上此时正在御书房。”
那名小宫女的神色很是娇媚,好像在期待什么,又还跑什么似的,像是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红着眼睛,惹人怜惜,又更让人想让她更加可怜一点。
而凤其缜却好像没有看见这样的场景一般,随意的点点头便转身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长这么大受到的引诱多了,比刚才那宫女手段出色的不知凡几,可他偏生只对现在对他已经厌恶至极的常有喜动了心,倒是真可谓是世事弄人。
“皇兄。”凤其缜对皇上深深地行了一礼,虽然礼仪到位,但是神色却是十足的敷衍。
皇上没跟他计较这些,“昨日的事情朕已经听说了。”
过了好一会,凤其缜似乎才明白皇上说的是什么,但就算是明白了,也依然不为所动。
“哦?那皇兄想做什么?”不置可否的跳跳眉,凤其缜反问。
“若是旁人杀了也就杀了,”皇上显得有些疲惫,他揉了揉眉心,“可那是你与老七都喜欢,都要护着的人,若是朕杀了她,恐怕老七会恨毒了朕吧?”
他表现的很平淡,让人摸不清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凤其缜了解皇上,自然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他轻笑一声,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更没有皇上以为的撕心裂肺。
“老七会不会恨毒了您弟弟不知道,弟弟知道的是,若是您杀了有喜,那大楚的江山,就别怪臣弟拱手他人了。”
闻言皇上猛然咳嗽起来,看着凤其缜的神色有怨恨,但是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这大楚的江山,也是咱们凤家的江山!若是大楚没了,那你又将凤家置于何地?有将你自己置于何地?”
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在皇上的角度,看不清凤其缜的神色,但是却能够看出来,凤其缜身上透着的那一股疯狂。
“若是没有有喜,大楚的江山算什么?凤家的传承又算什么?这些在臣弟的眼中都比不上有喜的一个毫毛重要。”
凤其缜状似癫狂的看向皇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是君,有喜是臣,若是您要杀了有喜自然没有人敢多说一句什么,不过若您如此的话,那就勿怪臣弟用这大楚的江山给有喜陪葬!”
前半句刚刚让皇上的脸色好看一点,后半句凤其缜便给了他会心一击。
皇上定定的看着这个弟弟,小时候他是弱不禁风的,是需要他保护的,什么时候,他们兄弟变成了剑拔弩张互相防备的样子呢?
是他登上皇位的时候?还是凤其缜喜欢上常有喜的时候?
“那女人真是个祸水!”
皇上恨声道。
不过他这样的话在凤其缜眼中却是让人不齿的。
“您口中的祸水,帮您平定瘟疫;帮您出去贪官;帮您大败敌军;帮您出去奸臣,若如此女子是祸水的话,那臣弟相信,历朝历代的皇帝,定当希望多几个祸水。”
别管常有喜是不是宸令国的公主,她对大楚的贡献是实实在在的,在百姓、军士之中的名声也是实实在在的。
“臣弟听有喜说过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皇兄以为若您杀了有喜,还能得这个民心么?”
不说别的地方,就说江南那一块,当地的百姓已经将常有喜当做救世主一样的崇拜了,若是皇上杀了常有喜,定会有不少人跳出来骂昏君。
百姓一般来说很单纯,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政治因素,也不知道什么是皇上必须要做的,他们知道的只是谁对他们好,谁能够让他们过得好。
在这一点上面,常有喜显然比皇上做的好,百姓偏向常有喜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是朕派常有喜去的,这些功劳应该是朕的才是!”
“呵。”
凤其缜冷笑一声,不屑的看了皇上一眼,转身离开御书房,此时的皇兄显然听不进去他说什么,还说这样恬不知耻的话,他不想再跟他谈下去。
……
“采儿,将卖身契还给霜儿让她远远的走,就说是我的命令,别院之中的兰香荷香也是一样。”
好像决定了什么似的,常有喜对采儿淡淡的吩咐道。
看着常有喜骤然坚毅了的侧脸,采儿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后终究是化成了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