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其缜没有想到常有喜会问这个，明显的一愣，没有多久便回答。

“当然，只要你想要，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去。”

说的比唱的好听，常有喜心中暗骂一声虚伪，抽出凤其缜的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锋利的宝剑只是稍微碰触了一下，便在凤其缜的脖子上划下了一丝血痕，血液滴答滴答的随着长剑留下，而常有喜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

几乎跟剑刃同样锋利的眼神直直的刺向凤其缜的眼睛，似乎是要刺进凤其缜的心里。

“好，我的命，也给你。”

脖颈之间的刺痛一点点的侵入凤其缜的内心，在疼痛之余，凤其缜更多的还是觉得甜蜜。

也许死在常有喜的手下也好吧，也算是为他当年伤害了自己的此生最爱而恕罪了。

没有想到凤其缜居然会同意，常有喜一愣，随即长剑逼得更紧。

“十六王爷以为我不敢吗？王爷还是想清楚的好！”

若要说凤其缜是真心对她的，现在常有喜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相信，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当真喜欢的话，当年凤其缜又怎么会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利用她。

除了多次想要杀死她之外，甚至还用休书来羞辱他，骗的她傻乎乎的奉上一颗真心，然后又狠狠的摔碎。

这便是凤其缜的喜欢吗？

那常有喜不想要，也要不起。

“我是真情还是假意，有喜，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对上凤其缜深情的眸子，常有喜像是触电了似的撇过头去，凤其缜骗人的功力当真是越来越高了，就连她，不也差一点被骗了吗？

“十六王爷的心思，臣怎么会明白。”

这是要跟凤其缜划清界限了，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常有喜跟凤其缜就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境地了。

常有喜是绝对不可能将这样一个危险放在身边的，而凤其缜想来也是如此。

作为不死不休的仇人，还是要划清界限比较好。

“有喜，你明白的，不要骗自己的心，好不好？”

触及到凤其缜恳求的目光，常有喜恍悟，“十六王爷当真是好算计，让臣下相信您的真心，然后不舍得将您给杀了，这样您不仅得到了一个活命的机会，也得到了一条忠心的狗。”

讽刺的看着凤其缜，常有喜越想，便越觉得自己的猜测靠谱。

“有喜，你何必这样想我呢，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好似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常有喜笑得浑身都在抖，架在凤其缜脖子上的剑，也因为这样的抖动而刺深了些。

凤其缜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痛一般，依然那样直直的看着常有喜，似乎想要告诉常有喜什么，却被常有喜一个讽刺的笑给打断了。

“十六王爷还是莫要自欺欺人的好，您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您自己心中有数，想必也清楚，您是否真的是这样的人。”

被常有喜的话刺得垂下了眼眸，张口想要解释，但是凤其缜又发觉，这件事根本就无从解释。

“我那是逼不得已的，当初我并未伤害你，不是么？”

只可惜，一旦被认定了有罪，那么在挣扎也是徒劳。

“是啊，那臣下应该谢谢您才是了，谢您当年的不杀之恩，那么现在，臣下是不是应该放了十六王爷呢？”

说来说去，到底还不是想逃她放人？

既然已经来了常有喜的剑下，那么，就算常有喜再怎么样，也是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的。

凤其缜的血液顺着剑，顺着常有喜的手，滴滴答答的在两人脚下染红了青石地板，而常有喜雨过天青的袖口，也被他的血液染成了腥红。

“不，我从来没有打算想要你放了我，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你来拿就是了。”

这样，他也算是实现了当年对常有喜的承诺了吧？

“我若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呢？”

当年的常有喜还是个娇俏的小姑娘，直到现在，凤其缜还记得当初常有喜看着他的那双眼睛，他当初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只要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当年他与她是情投意合一片真心，可惜了，这一切，都被他所谓的野心给毁了，不过也好，至少他的野心虽然不是因为常有喜而起，但却是因为他最爱的这个姑娘而灭。

“有喜，来生，我不会再如此对你了。”若是有来生的话，他一定倾尽毕生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