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然当然不敢,一方面她怀着孩子,这个孩子对她而言就是宝贝金疙瘩,是她用来纠缠顾西宴的利器,她不可能冒着会伤害到孩子的风险,和言浓上升到动手。
另一方面,她也没有真的想为顾太夫人出头,只是想挑拨顾西宴和言浓之间的关系而已。
毕竟,顾太夫人始终都是顾西宴的亲生母亲,她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不好,顾西宴也不可能容忍一个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顶撞顾太夫人吧!
可她到底是失算了,从始至终顾西宴都没有制止过言浓,即便顾太夫人被言浓气得动了怒,他也只是站在言浓身旁冷眼旁观,仿佛他们才是同一阵线。
这再次刺痛了乔清然嫉妒的心,她噎了好一会儿,才呐呐的开口:“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粗俗无礼吗?”
“是的,你不粗俗无礼,你就是单纯的不要脸而已。”言浓一点也不惯着她的自以为是。
乔清然本就不是口齿伶俐的人,言浓一句话几乎就将她堵的哑口无言。
这时,顾太夫人捂着心口开了口,“滚,让这个死丫头滚出去!”
她握着乔清然的手,怒声下着逐客令,“顾家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以后清然要留在这里养胎,别让我再看到你!”
闻言,乔清然眼底闪过了一抹得意,又担心顾西宴不会留下,便假惺惺劝道:“顾西宴,太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要不先让言小姐去外面住两天,你留下来好好跟太夫人谈一谈?”
说完,她颇为无奈的看了眼言浓,“言小姐,这里毕竟是顾家,虽然你是顾绅的未婚妻,但顾绅已经去世了,你们的孩子也没了,你继续留在顾家,身份是很尴尬的。而且太夫人不太喜欢你,你留在这里,只会激发他们母子之间的矛盾,要不你就先委屈一下,出去住吧?”
言浓微微蹙眉,立即反呛了回去:“你怎么不委屈一下,自己出去住呢?”
乔清然一噎,倒是顾太夫人极快的接过了话,“清然怀着西宴的孩子,当然得留在顾家养胎,你是个什么东西?连个孩子都留不住,有什么资格留在顾家?”
这种刻薄难听的话,言浓今天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可是乔清然怀着顾西宴孩子这件事情,她内心始终都是介意的,哪怕她一直都在努力的克制和忽视,仍然还是被顾太夫人刺激到了一瞬。
她不禁握了握拳头,小手刚握紧,就被顾西宴温暖的大手包裹。
他面色铁青,冷冷扫了眼顾太夫人,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平静,“言浓是我女朋友,除了她没有人有资格留在顾家。老宅留给你住,你想住多久都行。”
他的平静是残忍的漠然的毫不在意的,没有一丁点的情感在里面。
“走吧!”顾西宴牵起言浓的手,毫不留恋的往外走,高大的背影冷酷又决绝。
“你从小就在老宅长大,这里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就这么狠心,扔下我,扔下怀着你骨血的清然,跟这个死丫头走吗?”顾太夫人见事情没有按照她想要的轨迹发展,声嘶力竭的叫嚷起来,“你爸爸当初都能妥协,你为什么就不能跟他学学,我都一把年纪了,你非得气死我才开心吗?”
顾西宴后背一僵,却头也不会。
乔清然心有不甘,却明白心急吃不到热豆腐的道理。
她的手轻轻抚上小腹,势在必得的紧盯着顾西宴离开的背影。
这个孩子与顾西宴血脉相连,是她唯一的筹码,她相信假以时日,顾西宴做了爸爸后,就不会这样冷漠的对她的。
天空飘起了小雪,寒风刺骨,从脸上刮过似刀子一般生疼。
直到走出老宅,顾西宴的神色依然是铁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