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言浓忽然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忍不住问他:“顾西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我怎么跟你沟通,你都不愿意给我一个理由。如果我今天答应你了,以后我想要做什么的事情,你也会像我今天一样做出妥协吗?”
顾西宴侧目,神色未曾有一丝舒展,他面容阴郁,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分事情。”
分事情?
顾西宴的回答,在言浓的意料之中,却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是否可以理解为,顾西宴在某些事情上,是可以为她做出让步和妥协的,但如果遇到他不喜欢或者不赞同的事情,他依然会像今天一样。
言浓心里不太好受,她压低了声音,神色藏在了阴影当中,看不真切,“顾西宴,如果我让你妥协和让步的事情,是跟我结婚呢?”
顾西宴不知是在气头上,还是真的这样想的,在言浓问出口之后,他几乎不带思考的回答了她:“我说过,我是不婚主义。”
是啊,他说过的,他一早就说过的,他不会跟任何人结婚。
言浓为此纠结过,可后来还是深陷进去,她以为自己是可以接受不结婚的,世事无常,她能不能和顾西宴走到结婚那一步,谁都说不准,她何必庸人自
扰。
可听见顾西宴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她还是觉得心里刺挠了一下。
细密的疼痛,让她情不自禁的追问缘由:“顾西宴,你为什么不想结婚呢?”
“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情?”顾西宴眉头紧锁的朝言浓看了过来,深邃的眼眸,此刻无比锐利。
以他的敏锐,想必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态度才会如此反常。
他是不是猜到了,顾澜庭跟她说了什么?
这是不是代表,顾澜庭说的确有其事?
言浓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再也无法维持平静的语气,声音里逐渐出现了一丝抖动,“顾西宴,温若言是谁?”
这个问题,这几天一直困扰着她,她其实不想问的,因为她怕顾西宴误会自己不信任他。
可顾西宴的态度太过反常,无论是对顾澜庭,还是对结婚的事情,他的表现都太反常。
之前,言浓也曾跟顾西宴开诚布公的谈过他不婚的事情,当时他的反应绝对不是这样的。
这只能说明,他的反常来源于顾澜庭这条导火索,他们之间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包括顾澜庭口中的“温若言”。
顾西宴面色有一瞬的紧绷,他漆黑的瞳孔轻轻的颤了一下,面容冷硬的扭头,一言不发的盯着窗外。
如此明显的拒绝,言浓不会不明白。
顾西宴虽然沉默寡言,但绝不是个哑巴,他就是这样,不想回答的,就用沉默对待。
这在言浓心中,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温若言这
个名字,是存在的,并且对顾西宴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不然以顾西宴的性子,会直接否认或者解释。
可他没有。
顾澜庭没有骗她,温若言这个人,存在……并且可能是导致顾西宴不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