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笑意在肖加南的眼眸中展开，他每一个字都吐露的无比清晰：“为什么要出轨？还是不同的男人？我爸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让你这么背叛他？还是说你天性就是这样的人？”

原本以为难以启齿的话就这么被一口气说了出来，肖加南只觉得心中那块早已麻木的地方竟隐隐地生疼。

或许他的潜意识里，并不想承认自己的母亲会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哪怕是他亲眼目睹的。

他在等一个无意义的答案。

南瑶的脸色有些难堪，她和前夫的恩恩怨怨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当年她年轻气盛，确实做了很多错事，却也没有儿子认为的那样不堪。

“当年你看到的那个男人其实是我的初恋。”她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和他是大学同学，原本约好他先去国外，等稳定了再将我接出去，谁知后来遇上了你爸爸。”

“那时候我刚毕业，在你的爸爸公司实习，你爸爸对我一见钟情，对我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我告诉他，我有男朋友，将来要出国，并不喜欢他，他还是我行我素。”

“在某次的应酬中，他故意将我灌醉......”

南瑶的话音微颤，当伤疤再次被揭开，她还是那般痛恨，即使肖宇杰死了，她还是恨。

“你说什么？”肖加南的脸色煞白，似乎在承受了巨大的打击，“他怎么会......”

南瑶美艳的眼眶浮现一层水光，有种脆弱的美丽，夜色中她浅浅地笑了一下说道：“就是你认为的那种意思。”

“那一次，我有了孩子，我想去医院，可他用钱买通了我妈，说只要我嫁给他，他会负责我弟弟出国学习的费用。”

“你的外婆，不喜欢女孩，当初让我上大学，也是因为我告诉她，只有上了大学，我才会挣更多的钱给她。”

“他们全都在逼我，我没有办法只能嫁给了他，大概是天意，婚后没多久那个孩子没了。”

南瑶嗤嗤地笑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肖宇杰毁了我的人生，我怎么可能让他日子好过，于是就有了你看到的那些。”

“他心中有愧，一直很迁就我，哪怕我做再过分的事情，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真的觉得他有病。”

“所以我只是你恨意的产物？”肖加南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浮动着泪光说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只是恨肖宇杰，你生下我只是为了恶心他，对吗？”

这句话像是某个按钮，将南瑶从往事抽离出来，她双手按在他的肩上说道：“我知道你不信，可你确实是你爸爸亲生的，你们的眼睛长得一模一样。”

肖加南狠狠地推开她：“别踏马碰我！都这种时候，你还骗我！”

南瑶急了，慌乱地解释：“你真的是你爸爸亲生的，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讨厌你。”

说完连她都愣住了。

肖加南笑着点了点头，后退了两步路：“原来如此。”

当所有的真相揭开，肖加南竟然不知道该恨谁了，他们每个人都是始作俑者，又每个人都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