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动了动酸软的双腿。
宋扬电话进来。
“喂,沈冉,见到阿姨了吗?情况怎么样?”
声音透着真切的担忧。
再看看旁边那尊佛。
沈冉默默收回视线。
“没什么大碍,观察几天,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你的东西忘记带回去了。”
“哦……”
沈冉捂了捂脑门。
刚刚一慌,箱子都丢下了。
顿一顿。
“没关系,没什么贵重物品,你帮我收好,过段时间我还要去的。”
那边应下。
沈冉道谢。
“谢谢啦!”
实在太累了,这谢谢说得有气无力。
落到旁人的耳朵里,倒是媚得很。
像撒娇。
顾延骁搭在护手上那只手,抬了抬食指,敲一下。
很慢,却带着力道。就这样敲了一路。
沈冉莫名其妙感到一股压迫感摧心蚀肺,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幸好,医院离家并不远。
从车库到入户那小段路,沈冉走得疲惫极了。
昨晚没休息好,这一天来回奔波总共就吃了一顿,刚刚又极度担心,这会步履漂浮。
身后的男人却突然开口。
“去洗,洗干净点。”
声音冷若冰霜,却透着嫌弃和暧昧。
沈冉回头,有点拿不准他的意图。
“什么意思?”
顾延骁眸光寒凉,似笑非笑。
“人情债,今晚先还一个。”
气息的攻击性先于语言的威力到达沈冉的大脑。
她微愣,随后反应过来。
快步上楼。
“发神经。我没说要这种还法。”
进了卧室,想一想,把门反锁。进了淋浴间,也反锁。
水汽滕腾中,透过眼前的落地镜,她看到了自己雪白的酮体。
一时间,男人粗喘的声音袭来。
也就是昨夜,她才知道,他在床上,跟平时是完全不同的模样。
至少有点人味!
正入神,淋浴间的门“噔”一下开了。
沈冉骤然转身,吓得几乎跌倒。
“你干吗?”
顾延骁把一串备用钥匙扔在洗漱台上。
“你说我想干吗?”
沈冉伸手去抓浴袍。
“顾延骁,我不想……”
伸出去的手却被拽住。
还没做出反应,人就被压在那面落地镜上。
顾延骁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人,她那双眼睛,一样湿漉漉的,时常目中无人。
“不想?谁准你说睡就睡,说跑就跑?”
沈冉更后悔了。
早知道不招惹他。
“我睡你是你自愿的,现在我不愿意。”
此话一出,男人手上的动作发了狠。
沈冉带着哭腔叫了一声。
镜子里,她背着嵌在他怀里,肤色悬殊,体型悬殊,无不昭示着力量的绝对控制。
认怂了。
“我不舒服,不舒服……去床上好吗?”
顾延骁微垂的眸光对上她光洁的后颈,再往下,是漂亮的蝴蝶骨。
大致是蒸染了水汽,那雪白的皮肤上,似有若无,浮出几处粉红的痕迹。
像时过境迁的伤痕,无论过了多少年,不经意间便露了蛛丝马迹。
一时间,一个白到发光,又伤痕累累的背影,穿过漫长的记忆,在他脑中闪过。
像潜伏多年的邪念,找到出口。
顾延骁暗哑的声音压在她耳侧。
“这次我说了算。”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
沈冉扶了扶那面镜子,下一秒,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