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徐真几人收拾碗筷。</P>

姑娘们本来要伸手，都被拒绝了。</P>

于是她们就去照顾孩子了，晚饭之后，要上两节课。由于没有统一的课本，大都是些背诵的内容，偶尔也会在木板上写几个字，或者画一些画。</P>

姑娘们也会领着孩子们做做游戏，消消食。</P>

所以孩子们都喊她们老师。</P>

譬如孙珂就是孙老师，朱颖娟就是小朱老师。</P>

就连张文书这些新来的人，也被喊老师。</P>

喊的他们怪不好意思的。</P>

对于徐真的好意，年轻的老师们接受了，并且听从了她的安排。很明显，徐真更有经验，也更能体谅别人。</P>

大家只是还没有意识到。</P>

仅仅一顿饭的功夫，很多事情就开始悄然变化了。</P>

至少，后勤的事，自然而然地滑向了徐真。</P>

这就是当初远行时，赵世清坚持要组建这个班底的原因。</P>

张文书有自己的个人魅力，他坐在桌子上吃饭，随便闲聊，大家都会下意识地跟随他的节奏，看着他龇牙咧嘴，与他说说笑笑。</P>

滕青山甚至没有感觉。</P>

饭桌的中心在悄然转移，由他和孙珂，转向了张文书。</P>

但在很多地方，张文书即便低调，也很难避开人的目光。因为他是带头人，到了新的地方，有抵触或者敌意的人，会对他有所戒备，担心他争夺权力。</P>

下面的这些人就不同了。</P>

譬如徐真和老蒋，轻轻松松就能混入人群，并且取得别人好感。</P>

他们很容易被忽略，反而更容易取得具体事物的控制权。</P>

孩子们坐在小板凳上，跟着老师背诵课文。</P>

书声朗朗，在院中回荡。</P>

小鱼儿和陈欣然也混在其中，嘻嘻哈哈地学着。</P>

张文书站在边上看了会儿。</P>

面上不自觉露出笑容。</P>

这真是种奇怪的体验，末世里的读书声。</P>

童稚的声音，听着萌萌的。</P>

而他感觉，这声音里有股特别的力量。</P>

人类还在乎知识，在乎传承，在乎小孩子的学习，大概就能承受住眼前的苦难，越过艰难险阻，寻到战胜黑暗的方法，寻回曾经的文明。</P>

他与赵世清轻声交谈。</P>

缓步绕到墙边，沿着墙边，在园里踱步。</P>

陆永强和小丁几人，也不紧不慢闲逛。</P>

张文书走进回廊，倚在柱子边，点了一支烟，轻轻抽着。</P>

他如今吸烟少了许多。</P>

小鱼儿爱跟着他，嗅他身上的烟气。</P>

张文书虽然爱抽烟，但灾变前听惯了“吸烟有害健康”，怕二手烟影响孩子，所以就尽量不抽。即便抽，也是躲起来抽。</P>

孙珂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张队长，房间安排好了，为了方便，都在一楼。”</P>

张文书说道：“麻烦孙姑娘了。”</P>

孙珂说道：“不麻烦，幼儿园别的没有，就是教室多。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把桌椅把边上堆一堆就行。对了，你喊我阿珂就行……”</P>

张文书“哦”了一声，说道：“行，喊阿珂没什么生分，你喊我……喊我什么好呢，文书兄？张哥？小张？算了，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P>

孙珂听了，咯咯直笑，却没有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