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恕回来复述了一遍,张伯奋听了,叹气道:“如此苟且偷生,还不如象李侍郎以死报国来得痛快。”
李恕道:“事已至此不可轻生,若人人如李侍郞,复兴大宋又指望何人?”
“好吧,愚兄也只好尽力克制,但愿不要欺人太甚。”张伯奋坐下低着头,又不禁泪湿双目道:“每次想到李侍郎死得那么惨,身首异处不算,尸骨还被野狗吞噬,实在令人无法容忍,恨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李恕急上去握住他的嘴,道:“小心隔帐有耳!”
张伯奋倒头便睡,道:“宁可性命不要,也绝不能忍!”
第二天侍女来了,进门道:“小王妃请两位前去,说一切皆已备妥。”
张伯奋奇道:“叫我们去干么?”
李恕道:“兄一去便知,这是我与真真早已约定好的。”
张伯奋看到她后面还有队金兵跟随,更惊奇的是领着他们直出大营径往河岸而去,忍不住问道:“这是要去哪?”
侍女回头道:“小王妃等候二位已久。”
李恕道:“不必多心,到了你就明白了。”
汴河边杨柳岸,一苗条女子身着貂裘,皓手执萧斜靠于树干,哀伤的曲调从萧管中飘出,伴随着滔滔不止的河水流向远方。萧音远远传来,听在耳中是那么的凄婉动人,悲意悠长,仿佛在悼念一缕逝去不久的英魂。
侍女与金兵都站在远处并不走近,张伯奋与李恕到了跟前。真真放下萧,眼圈红红道:“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