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疲惫的小独角狐四肢瘫软地趴在地上，狐耳、狐尾都耷拉了下来，支不起来一点。</P>
见此，比完赛、在她练习时过来的涂山冉冉连忙掏出治疗丹药，给她喂了下去，又拉出个团蒲，给她放了上去。</P>
莫千娇蹭了蹭柔软的布料，边消化药力，边蜷缩身子，咬紧牙关，艰难承受着大脑传来的痛感。</P>
看着她如此难受，涂山冉冉心疼极了，伸手按在她头部两侧，旋转按摩，想给她减轻点负担。</P>
因无聊而蹲在一旁打坐的潼&慕俩龙虎刚要起身，见此便又坐了回去，等待着莫千娇恢复。</P>
两刻钟后，莫千娇感觉好受了不少，舒展开四肢，翻过身来，四脚朝天曲着，蹭着涂山冉冉的手嘤嘤嘤。</P>
后者眉眼弯弯，手腕一转，边rua崽头，边关心道：“好些了吗？”</P>
“嘤，已经没事了。”莫千娇闭上眼，侧翻过身，摇晃着尾巴回道。</P>
“既然休息得差不多了，那该练练剑法了。”说话的是慕尘。</P>
见莫千娇确实没事后，她上前来，对着俩狐严肃道：“你们的剑法都太烂，这样下去可不行。”</P>
这些天她一直在金丹场和元婴场晃悠，俩狐的比赛她都看过。</P>
Emmm...不能说中规中矩，只能说是糟糕透顶。</P>
莫千娇还好一点，在斗兽场这半年，倒是摸到了一点窍门，但涂山冉冉...</P>
真的，她也就赢在比莫千娇多吸了二十来年的灵气，那剑法是真的，一塌糊涂。</P>
闻言，莫千娇睁开眼，翻身蹲坐起来，和涂山冉冉对视一眼，双双看向慕尘，用眼神询问她要怎么做。</P>
慕尘看了眼天色，弯刀月已经移到了西边，眼看就要天亮了。</P>
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她掏出一柄木剑，指着悬崖外的空中：“趁现在还有时间，就在那练。”</P>
说着，朝潼雪谪挥了挥手，做了个请的手势。</P>
潼球球原地蹦起，一个下蹲弹射，宛如一颗炮弹，弹飞到慕尘指着的位置，稳住身形后，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圆盘，丢到下边。</P>
圆盘离手的瞬间开始胀大，下落到与涯顶平齐后俨然成为了一个空中擂台。</P>
只是这擂台上毛都没有，只有表面的一圈圈图案，和比赛擂台有点相似。</P>
潼雪谪落到擂台上，用力跺了跺脚，圆盘纹丝不动，而后她朝慕尘比了个“搞定”手势。</P>
后者点头，朝涂&莫俩狐，一狐丢一把木剑，而后一招手：“走，你俩一起上。”</P>
俩狐也不忸怩，接过木剑（莫千娇已经化为了人形），便跟上慕尘，来到擂台中心，才刚一站稳，便不约而同地朝后者攻了过去。</P>
依据站位，涂山冉冉攻左边，莫千娇负责右边，皆朝着慕尘要害处击去。</P>
慕尘将修为压到元婴初期，在感受到俩狐的行动轨迹后，不躲不闪，反而迎身而上，手上剑在半空划了一个顺时针的半圆，率先打落了涂山冉冉的剑。</P>
接着，在后者诧异的目光下，一个转身，用空出的左手一掌将其击飞，同时右手捏剑，再一番转手腕，挑飞了莫千娇的剑，在她未反应过来时，剑刃已经横在了她的脖颈处。</P>
莫千娇整只狐都是懵的——感情这家伙，以前真的是在逗她玩！（0言0）</P>
“看吧，就是这样，漏洞百出。”慕尘面无表情评价，语气有些冷淡，和“老父亲”凌泉仙君倒是有几分像。</P>
“再来。”莫千娇的斗志被激起来，几步跳开，用风卷过弹飞的木剑，跑过去和涂山冉冉汇合，而后一通神（加）识（密）传（通）音（话）。</P>
花几秒钟商量好对策，俩狐又一次提剑攻了上去。</P>
这次她们采取的，是交替穿插的打法，意图让慕尘抵挡一个的同时，另一个能趁机进攻。</P>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P>
慕尘哪会看不出来，轻笑一下，对她俩的天真表示了怜悯，而后挽了个剑花，一个踏步冲刺，在两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时，用巧劲挑飞了木剑。</P>
手里空空，却依旧顺着惯性前冲的莫千娇&涂山冉冉：……</P>
“噗，哈哈哈！”站擂台边观（看）战（乐子）的潼雪谪发出了无情的嘲笑。</P>
莫千娇&涂山冉冉：难受，就很难受...( ′(00)`)</P>
……</P>
“咻！”</P>
“咔！嘭！”</P>
在酣战了数百回合后，天光已然大亮，而距离莫千娇的十六强赛也仅剩一个半时辰了。</P>
丢掉第N把废木剑后，莫千娇感觉自己的手也跟着废了，趁着比赛还未开始，赶紧吞下一粒回复丹药，变回原型盘坐下来调息。</P>
这就是修士的好处了，哪怕累得再狠，一粒丹药下去，打坐个几分钟就能恢复过来。</P>
慕尘见此，也收了剑，就要去抱起莫千娇，带她去比赛现场，被尚有余力的涂山冉冉拦下。（潼是裁判，已经提前过去了）</P>
“还是我来吧。”涂山冉冉微笑看她，一面说着，一面抱起小独角狐，飞往了思过崖的传送阵。</P>
慕尘挠挠脸——这不是看她也累得很了，想代劳一下嘛...</P>
————</P>
凌剑锋，金丹场，书院区。</P>
到休息室时，莫千娇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从涂山冉冉怀里跳下来，秒变人形，活动了下身体，感觉差不多后，又取出了两瓶灵豆奶，递给后者一瓶，一瓶自己喝。</P>
来乾元位面后，灵豆奶就成了她最爱喝的饮料，没有之一。</P>
既好喝，又能补充灵气，实在是居家、旅行、办公的好伙伴~</P>
“冉冉姐姐，你累不累，要不要现在休息一下？”喝饱水后，莫千娇坐到软椅上，扭头问正小口抿着的涂山冉冉。</P>
涂山冉冉放下瓶子，摇摇头：“不必，若是这点训练量都无法忍受，又何谈更远的道途。”</P>
确实。莫千娇点点头，心里这般想着，口头上还是劝道：“还是适量休息一下吧，‘大道’又不会跑，不差这点时间。”</P>
涂山冉冉似笑非笑看着她，调侃道：“一个不休息的人竟然叫别人休息？”</P>
“那不一样。”莫千娇伸出右手食指摆了摆，“像冉冉姐姐这样娇贵的花儿，怎么能和我这种粗糙的野草相比呢。”</P>
涂山冉冉摇头苦笑：“不经历风雨的娇花，最终也不过是落得个任人采拮的下场。相较之下，当草也不错。”这样，也与你相配。</P>
莫千娇失笑，认真盯着她：“姐姐倒不必妄自菲薄。草有草的活法，花也有花的活法，各自有其独特的精彩和魅力，不必非要学哪一方。”做自己就好。</P>
涂山冉冉眨眨眼，凝视着她的深蓝双眸：“可，花比草更早凋谢。”</P>
莫千娇不语，撇过头去，看向窗外。</P>
这个休息室是嵌在一块大岩石上的，而不规则的岩体有一块突出的地方，上面正好开满郁郁葱葱的花草，绿油油的草叶簇拥着朵朵鲜嫩欲滴的艳丽粉白花，看着相当养眼。</P>
“万物都有凋零的一天，但至少，她们曾经相伴。”莫千娇喃喃道，声音低如气音，也不知是回答涂山冉冉，还是说与自己。</P>
之后两狐都不再言语，静坐着，气氛一时间说不出的别扭。</P>
“07号场。万峰书院莫千娇，对，玄元宗唐华悦。”</P>
终于，裁判的声音打破了这莫名窒息的氛围，莫千娇站起身，抖了下压感衣，而后转向涂山冉冉，柔声道：“我先去了。”</P>
涂山冉冉抬头，与她对视，眉眼舒展，莞尔道：“小心些，别受伤。”</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