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哈哈哈，起，哈哈哈……”</P>
罪魁祸首，一只色彩更艳丽的小两尾狐见此，起先还有点负罪感，但看着她这样，又不忍大笑出声。</P>
而后，许是出于愧疚，亦或是玩心大起，她也蜷起身子，一蹬尾咕噜噜滚下去，正好停在狐崽旁边。</P>
抱书狐崽悠悠转醒，甩甩脑袋，三爪发力蹭开距离，警惕地瞪着对面，呲着牙质问：“你是谁？！”</P>
“啊呀，忘了自我介绍了！”后来的狐崽抖抖毛，一甩脑袋，风骚道，“我叫灵，二长老絮旗的孙女。”</P>
灵？抱书狐崽搜索了遍母亲要求她背下的各家族成员名单，想起来她就是狐称“鬼灵精”的、狐族最受欢迎狐崽之一的那个灵。</P>
既然人家都自我介绍了，她也端正了坐姿，礼尚往来道：“你好，灵。我是……”</P>
话未说完，涂山灵就猛地凑近，差点撞到她鼻尖，语速飞快的巴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梦，妖皇唯一的孙女！</P>
40岁，家住槐木山腰石窟，喜欢读书、看星星、发呆。最喜欢的食物是豆石羊排，不喜欢青木斑鱼。最喜欢的茶水是松茸糖茶，最讨厌竹芳草茶……”</P>
“停停停！”每说一个，涂山梦就往后挪一点，愈听脸色愈差，最后实在受不了，扑上去将涂山灵压在身下，一把捂住她的嘴，气愤道，“你调查我？你到底想干嘛？！”</P>
涂山灵抬爪指指嘴巴，示意自己要说话，涂山梦跳开，冷冷盯着她。</P>
无视她的视线，涂山灵又抖抖毛，轻咳一声：“抱歉，不过我没有调查你，是在观察你。”</P>
有区别吗？涂山梦眉头皱起，示意她继续。</P>
“实不相瞒，我观察你很久了，只是你一直没发现而已！”涂山灵昂起胸，骄傲道。</P>
勉强接受她的说辞，涂山梦把古籍放一边，进入备战状态，呲牙问：“观察我干嘛？”</P>
“我想……”涂山灵眨眨眼，一步步逼近，直到涂山梦快要蚌埠住，想要一逼兜呼她脸上时，前者识相止步，咧开嘴爽朗笑道，“我想和你交朋友！”</P>
涂山梦可不信这鬼话，冷淡道：“抱歉，我不想。”</P>
身为妖皇之孙，她别的不会，但和那些世家相关的尔虞我诈还是懂的。</P>
没办法，谁让她有一个心眼多的母亲。</P>
梦母不是纯正的九尾狐，而是有点沾边的分支狐属赤纹狐，且是族长的大女儿，和梦父也是联姻来的。</P>
修为不高，但手段确实狠辣，也是妖庭的文臣中的一员大将，掌管礼仪、祭祀等，偶尔也兼职妖皇秘书，帮公公处理闲杂事务，虽没实权，却也没妖敢瞧不起她。</P>
在母亲的言传身教下，小小的涂山梦心思也多了些，对于这些主动凑过来的妖，多少都有点阴谋论，总觉得对方想害她。</P>
她不想猜别妖的心思，就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一刀切，除了母亲验证过的，其他朋友都不交。</P>
闻言，涂山灵一点不气馁，双眼亮闪闪的真诚提问：“那我可以和你玩吗？”</P>
涂山梦：……，这个问题和前一个有什么区别？（-L-）</P>
无视了她的无语，涂山灵继续逼近：“可以吗？可以吗？”</P>
涂山梦后退：“不行！”</P>
“为什么？为什么？”涂山灵不依不饶。</P>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涂山梦往右边一滚，叼起古籍就跑，“我还有事，先走了。”</P>
也许是怕涂山灵缠上来，她跑得飞快，直到远离了那处山坡，来到一处湖边，她才放松下来，松开古籍，左右四顾，没发现异常后提起的心才落了回去。</P>
休息片刻，当她想去拿古籍，准备回家时，才突然想起，她忘拿笔记了！</P>
懊恼的原地哀嚎两声，沉吟半响，她决定先休息，等上个把时辰，再回去拿。</P>
如此想着，她找了棵树，走过去趴下，继续看书，因着没读书笔记，她就先记脑海里。</P>
不知不觉间，曜日来到了头顶，涂山梦伸了个懒腰，叼起古籍就往回跑——都过去约莫一个半时辰了，那个古怪的灵应该走了吧。</P>
离开时她没注意路线，回去时绕了不少弯路，终于在走错了不知多少条路，遭遇了不知多少次意外后，她到了。</P>
看着山坡顶上那安逸平躺的纸笔，灰头土脸的涂山梦内牛（泪流）满面。</P>
当即撒开腿爬坡，好不容易到了石块顶，刚伸出爪爪去勾，忽地一道白影从旁闪来，涂山梦根本来不及反应，呆愣愣看着流口水、张牙舞爪朝她扑来的涂山灵。</P>
梅开二度，啪的一下，古籍掉到一边，俩小只则双双滚下了斜坡。</P>
“嘻嘻，抓住你了！”压着生无可恋的涂山梦，涂山灵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P>
“咕咕咕~”这时，又累又饿的涂山梦肚子叫了起来，控诉着饿了半天的不满。</P>
“咕咕咕~”又一声，这次是涂山灵的。</P>
原本还有些羞恼的涂山梦闻声，翻白的双眼恢复神采，不可思议道：“你该不会一直在这等着吧？”</P>
“对呀~”涂山灵邀功似的炫耀道，“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就躲在树石头后面，这样肯定就能抓到你了！”</P>
“你干嘛要抓我……”涂山梦有气无力地小声呢喃，认命了，浑身一软，瘫成狐饼。</P>
“想和你交朋友。”涂山灵盯着她的深蓝双眸，认真道，“不开玩笑，真心的。”</P>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两小只对视着，皆从对方眼中瞧见了彼此的倒影。</P>
“为什么？”涂山梦听到自己这么问。</P>
“就是想，没有为什么。”涂山灵这么回答。</P>
……</P>
从回忆中脱出，涂山梦又想媳妇了——可恶啊，这妖皇传承要消化这么久的吗！</P>
全然忘了她们分开也才半年而已，寻常涉及传承的闭关少则三四年，多则十几年、数十年，哪里能这么快就出关的。</P>
————</P>
在梦师傅怀念少年时光时，莫千娇已经到妖庭区，让系统帮忙扫了下后就寻着标记飞去。</P>
一路上遇到不少妖和她打招呼，她也一一笑着回应。</P>
这些妖上道得很，直接引她到了涂山冉冉的休息室。</P>
真是盛情难却啊~莫千娇感慨一句，而后敲了三下，听到那熟悉的“请进”才推门而入。</P>
“冉冉。”莫千娇关好门，神识扫描一番团蒲上的小四尾狐，没发现明显外伤，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伤好了吗？”</P>
她还记得击杀冰龙前感受到的那阵莫名心悸，结合当时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时的涂山冉冉肯定受到了无法抵御的致命伤。</P>
涂山冉冉停止打坐，抖抖毛，不在意道：“早没事了。”</P>
闻言，莫千娇有些奇怪，总感觉她好像有点生气了，为什么？</P>
这么想着，她干脆也变回小独角狐，跳到涂山冉冉身前，翻个身，露出肚皮，撒娇道：“嘤，你生气了咩？”</P>
小四尾狐仍是绷着脸：“没有。”</P>
我信你个鬼。莫千娇仔细回想了下可能的原因，意识到可能和先前的冰封事件有关，当即端正坐姿，主动认错：“我错了。”</P>
涂山冉冉盯着她，一言不发。</P>
“好吧，我老实交代……”莫千娇叹口气，一五一十地将霜龙爪的事抖了个干净。</P>
不过有关陈惜玥的事她一点没提，没办法，事关重大，实在马虎不得，只能暂时先委屈下冉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