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州城的都护府，众人议定了首次互市的商品，陆芷沅建议让州府的官吏去查看城中的库存有多少，若是不足，尚可趁这几日到临近州府借调或直接买过来。陶刺史和王略都同意陆芷沅的建议，两人各自带着人去查看商品的库存。

祁渊和陆芷沅也出来。

陆芷沅道：“我想去买点东西，你有事就去忙吧，有长平，木兰和木英跟着呢。”

“你想买什么？”祁渊问道。

陆芷沅左右看了一下，悄声道：“我想买点东西，让堂兄他们带回去给阿娘和陆先生。”

“这我得跟你去。”祁渊道：“我也要向丈母娘和师叔尽尽孝心。”

两人上了马车，往城中的街市去。

祁渊拉着她的手，道：“等回到上阳，我带你去见见先生，他若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陆芷沅答应着，想起以前之事，有些感慨，“想当初，你让师伯提亲，我阿娘和陆先生都不同意，没想到最后还是嫁给了你。”

祁渊笑道：“这就是天赐良缘，我原以为错过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在父皇的那里看到你写的字，知道嫁给来的人是你，又高兴，又懊悔。”

他轻抚着她的膝盖，带着歉意：“我在你们那边的宝塔寺看到那个公主的无耻之举，就武断地认为南越的公主都是不洁的，要是那晚我第一次去你房中，仔细看你一眼，你就不会受这么多

罪了。”

陆芷沅沉默了一下，半晌方道：“我在茂陵为太后守陵时，去看了上一位和亲公主的陵墓，她嫁到东秦才两年就香消玉殒，倘若我不是陆芷沅，只是华沅，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祁渊低着头，一下一下给她按揉膝盖，“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陆芷沅看着他，缓缓靠过去，靠在他胸前，低声道：“我只愿这世间的女子，都不再受远嫁之苦。”

祁渊抱着她，吻着她的额头，“往后我会疼惜你，不让你受苦的。”

马车停下，祁渊扶着陆芷沅下了马车，望着眼前街巷的各种店铺，祁渊道：“阿娘和师叔喜欢什么？”

他叫阿娘叫得极为顺溜，陆芷沅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的阿娘，笑道：“阿娘喜欢一些奇巧的小玩意，先生对一些古籍孤本很是喜欢，只怕此处难买得到。”

“那我们就先买一些小玩意，古籍孤本回到上阳，我再找来送给师叔。”祁渊道。

两人沿着街巷的店铺一家接一家地逛，陆芷沅买了当地的织锦，还有几块当地的黄玉玉环扇坠。

祁渊则拿起一个黄玉雕刻物仔细端详着，“送这个给师叔，他一定喜欢的。”

陆芷沅闻言过来看，原来是一个黄玉蝉，便笑道：“蝉为君子，先生当得上君子，送这个陆先生会喜欢的。”

祁渊让老板包起来，付了银子，两人出来。

长风过来递给祁渊一封信，道：“殿下

，杨统领有信给您。”

祁渊接过看完，冷笑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