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珮容唤来两个丫鬟，让她们帮陆芷沅和向菱送衣裳到住处，陆芷沅和向菱知道楚珮容有些话不想给她们听到，遂行礼退出。

她们刚出去，楚珮芳就先道：“长姐，阿娘前几日刚同我们说，要我们姊妹同心同德，你怎么帮个外人当众给我难堪？”

楚珮容捧着茶盏，喝了一口，只觉得体内翻涌的浊气依旧想冲上来，又连喝了两口，缓了缓，方道：“在晋王府，我们都是服侍殿下的人，没有外人。殿下是储君，他身边的人该打扮得体，才衬得上储君妻妾的身份，姐妹们穿得鲜亮些，殿下看着也欢喜。”

“还有一事，你要谨记。”楚珮容看着楚珮芳，“华侧妃和向良娣精心服侍殿下，你不要开口闭口就说人家狐媚子，叫人家贱人，看不起人家。殿下那日已经明白说过了，他身边的人，他可以动，但旁人若想动，休怪他不客气，你若想在晋王府呆下去，就克制自己的言行，否则，殿下真恼了，做出什么事，我可是劝不住的。”

楚珮芳低着头，咬着牙道：“是。”

“好了，你把衣服带回去，我要歇一歇了。”楚珮容说完就起身，也不等她告退，就往里边走去。

楚珮芳让秀桃和文杏拿了新衣，走回栖云阁，临到门口，秀桃问了句：“芳侧

妃，您的帕子呢？”

楚珮芳想起自己看新衣时，把锦帕随手放在条几上，“我落在清辉院正厅的条几上了。”

“奴婢去给侧妃拿回来。”秀桃道。

楚珮芳先是点头，而后又道：“我同你过去，方才忘记问长姐新年要做什么头面了。”

主仆两走回清辉院，正厅廊下原本有几个丫鬟婆子伺候，此刻不见一人，想来是在里头收拾条几和茶盏。

楚珮芳径直走过去，刚走进台阶就听到里面压低的说话声：“真是好笑，她说向良娣是什么身份？大家不都是殿下的妾室吗？难道她是正妃吗？看不起向良娣。”

“可不是么？说到底向良娣服侍殿下这么多年了，她到如今还没和殿下圆房，谁看不起谁呀？”

楚珮芳知道她们话语中的“她”正是自己，气得身子直发抖，抬脚就要冲进去。

秀桃在后面拉住她，劝道：“侧妃，皇后娘娘刚告诫过我们，这些时日万不可再生事，您可不能再生气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死命把楚珮芳拉出清辉院。

楚珮芳怒道：“难道我堂堂楚氏贵女，要任由这些低贱的下人羞辱吗？”

出了清辉院的院门，秀桃见四下无人，小心地道：“清辉院的人都是大姑娘的人，底下人说的话，或许是主子提起的闲话。”

主子提起的闲话，也就是说楚珮容说过这样的话。

那边走来几个人，秀桃掩了口看过去，是庄宜和乳娘丫鬟回来

，庄宜手里还拿着几根竹枝。

楚珮芳看到庄宜，阴沉的眼睛微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