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笑容隐去,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陆芷沅觉察到他的沉默,仰起小脸,伸出手摸着他的脸颊,轻笑道:“我顺口说说的,你别放在心上。你是储君,许多事哪由得你想不想做。”
祁渊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方才:“昨日先生也是这般同我说的。”
陆芷沅眨了一下眼睛,垂下眼眸。
他昨日喝醉之事,他没说原因,她也没问,但她知道。
“我同先生说,我想与你,同先生和师娘那般,先生说,我身为储君,要做的是该做的事,而不是想做的事。”祁渊道。
陆芷沅慢慢低下头,遮住黯然的凤眸。
“但是,”祁渊突然又道,双手捧起她的脸,认真地对她道:“我既身为储君,如果自己想做的事,都不能做到,将来我又如何能统治好东秦?”
陆芷沅缓缓上移目光,望着他的眼睛。
他牢牢看着她,俯身在她唇瓣用力吻了一下,便是吻她的时候,目光也盯着她,他笃声道:“沅宝,我会做到我想做的事。这中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我的身和心都在你这,我必不会负你。
”
陆芷沅心底丝丝缕缕冒出的惘然落寞,被他眼中炽盛的灼热炙烤着,又缩了回去。
她撑起身子,抱着他的脖子,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温言道:“你记着我说的话,我也信你说的话,来日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沅宝,我的沅宝。”他喟叹着,抬手抵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向自己,吻着她的唇瓣,她被他吻得要喘不过气来,刚松开唇瓣想要吸气,就被他攻陷了进去。
他炽热的情意,随着唇齿撩拨着陆芷沅,她晕晕乎乎的,几时被他抱着往寝室去都不清楚。
待床帘垂下,她突然想起一事,忙抓住他的手,红着脸道:“且等一等,我还没沐浴。”
祁渊看着她潮红的脸,凤眸含着水雾,唇瓣被他吻得红肿,如清晨枝头初绽的桃花,花瓣娇嫩,沾染着水汽,让人忍不住想怜之爱之。
他哪里还等得了,发烫的手挣脱了她的手,薄唇贴在她脖颈上细细地吻着,低喃道:“我等不了,你就是勾我魂魄的小妖精,从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把我的魂勾走了,我想时时刻刻都与你在一起,抱着你,疼着你,陪着你,一辈子都这样。”
寝室中间的炭火盆新添了两块银屑炭,炭火烧得极旺,几簇火焰升腾起来,满屋暖意融融,春意绵绵。
一时云收雨歇,陆芷沅累极已睡着,祁渊抱着她,手在她光滑的后背一下一下抚摸着,望着十样锦
的床帐,想起今日发生之事,久久无法入睡。
陆芷沅的身子动了一下,他低下头去看,她睁着朦胧的睡眼正望着自己。
“可是渴了?”祁渊低声问道。
陆芷沅摇摇头,又看了他一会,眼睛逐渐变得清明,她问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