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楚珮容行礼,又笑道:“烨哥儿睡了太久,奴婢以为他身子不适。”
楚珮容只站在隔间门口,并未进来,庄烨已听到她的声音,动作极为迅速地坐起来,咿咿呀呀地向她伸着小手。
楚珮容笑道:“阿娘刚从外头回来,不能抱你,待阿娘去沐浴更衣了,再过来抱你。”
向菱过来抱起庄烨,哄他:“阿娘马上就过来抱庄烨了。”
楚珮容去沐浴,她刚从杜县回来,并未让轻雪跟去服侍,只让丝雨去帮她拿衣裳,轻雪便留了下来。
向菱念及方才轻雪吩咐小丫鬟的话,问她:“你方才让人去淑景居看什么?”
赵雪樱在园子中是碰过甜水圆子,但圆子有没有问题,轻雪还不知道,所以只笑道:“赵良娣不是说下午过来吗,烨哥儿睡了这么久,都没见她过来,奴婢担心她是不是又突然身子不适了。”
“也是,赵良娣这个身子也是多病多痛的,去瞧瞧能让人放心些。”向菱道。
小丫鬟去了许久才回来,“青叶姐姐说赵良娣听闻世子未起,所以下午没有过来,在小隔间的佛龛前诵经,祈求瘟疫早日消除,赵良娣在佛前跪久了,腿麻,旧疾复发,这会子在歇着,晚些再过来给王妃请安。”
那日楚后召赵雪樱进宫,跪着为贤妃抄经文祈祷,赵雪樱的腿便落下病根,虽不及陆芷沅厉害,但也不能久站久跪。
向菱叹道:“赵良娣一片善心,但也得顾惜自己的身子呀。”
“是啊。”轻雪应道,但脸上的笑夹杂了几分嘲弄之味。
楚珮容沐浴更衣出来,问得宫里并未有人来,她以为是建昭帝要等着陆芷沅回来才奖赏,所以向菱问陆芷沅和庄宜的情况时,她并未提起陆芷沅杀吕参军一事,只说她们跟着顾月澄煎药送给百姓喝,庄宜兴致极高。
两人说了一会话,夜幕降临,向菱便回去了。
轻雪告诉楚珮容园中之事,又道:“奴婢也不知是否疑心错了,只是把那碗甜水圆子调换给赵良娣吃之后,她下午一直没有过来,秋儿也没见过来回话。”
楚珮容心有余悸地抱起庄烨细看,庄烨以为阿娘同他玩,小脸笑成一朵花。
楚珮容亲了亲他肉呼呼的脸颊,对轻雪道:“吩咐厨房把殿下昨日带回来的药再熬一副,就说瘟疫严重,让府中诸人再喝一碗,你亲自送去淑景居。”
轻雪出去照办,带着小丫鬟把药送到淑景居,秋儿站在廊下,愁眉苦脸地看着她。
连翘和青叶出来,连翘道:“劳烦姐姐亲自送药过来,我们良娣腿软无力,不能出来感谢王妃,还望王妃见谅。”
轻雪客气了两句,把一碗药给了她们,“你们拿进去给赵良娣喝,这次瘟疫陛下和殿下极为重视,可马虎不得。”
连翘和青叶刚转身进去,又听轻雪对秋儿她们道:“你们去拿碗出来,王妃嘱咐我看着你们喝。”
连翘面色一变,回身想要出去,轻雪笑盈盈的,“你们先进去伺候赵良娣喝药,待会再出来喝。”
连翘不敢拒绝,只得和青叶拿药到寝室中。
赵雪樱躺在床上,脸色青白,虚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