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淑景居,在佛前念诵了一会经书,又临摹卫夫人的字帖,连翘过来请她用午膳。
她拿着楚珮容赏的那本《药师经》来到隔间,丢在罗汉榻前的脚踏上,然后踩在上面坐下用膳。
青叶不敢言语,守在门口,不让王府的人进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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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苑,咸阳宫,偏殿。
建昭帝和祁渊,祁泓用完午膳,坐着喝茶闲话。
建昭帝想起一事,侧身到榻旁的几上翻找着,拿出几份奏章给祁渊看,“这是说我们父子偏宠的。”
祁渊接过来看。
是六部的楚魏大臣,一致认为祁渊偏宠妾室华侧妃,蛊惑建昭帝给一个异族公主过高的恩赏,而建昭帝又偏宠祁渊,顺着祁渊的意把珍贵的水晶珠帘赏给华侧妃。
祁渊念着其中一份奏章:“商纣王有妲己,周幽王有褒姒,晋王有华侧妃,陛下若不规劝晋王,只怕来日东秦危矣。”
祁泓面带薄怒,“一派胡言,华侧妃一心为了东秦,他们怎可拿妲己和褒姒与华侧妃相提并论。”
“看到了吧。”建昭帝望着那些奏章,“没有以护皇子之名论赏,他们都容不下华侧妃,若是再以护皇子之功论赏,只怕就不只是类妲己褒姒,而是类吕后武后了。”
祁渊默默记下了那几份奏章的名字。
祁泓忿忿道:“华侧妃向来循规蹈矩,谨守本分,怎的他们就如此容不下华侧妃,硬要对三皇兄府中之事指手画脚。”
建昭帝道:“因为华侧妃不姓楚,也不姓魏。”
祁渊突然说道:“母后近来好像不盯着祁泓的婚事了。”
祁泓一噎,不顾尊卑地瞪了祁渊一眼,“好好的,扯到臣弟身上做什么。”
“你母后近来身子不适,想来没什么精神管着祁泓的婚事。”建昭帝看了祁泓一眼,“你如今住在宫里,得空去看看她,她到底是你的母亲。”
祁泓硬着脖子转过头,“不去。”
祁渊道:“母后向来疼爱你,她身子不适,你去看她,她心中欢喜,会早日好起来的。”
身子好起来,才有力气和楚成敬斗。
“哪有母亲要杀儿子的,她既要置我于死地,我还去看她做什么?”祁泓粗声粗气地应道。
“有些事,未必是她做的。”建昭帝缓声道。
祁泓愣了一下,“不是她做的?祁洛不是说受人指使吗?”
“祁洛说了,你母后确实是下过令,但那是要杀华侧妃的令。下令杀你的,是楚相,你母后也是蒙在鼓里,她得知真相后才病倒的。你去看看她,顺便告诉她提防楚相。”建昭帝道。
祁泓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既然有祁洛的口供,为何不拿下楚相?”
“是有祁洛的口供,但吕参军已死,死无对证,楚相大可以说是祁洛为求活命诬陷他。”祁渊道。
“那就这样放过他?”祁泓不甘。
“不会放过他,他已经在给我们提供新的证据了。朕希望你去劝劝你母后,让她不要再帮楚相说话。”建昭帝道。
“儿臣遵旨。”祁泓起身道。
兄弟俩一起出来,走到无人处,祁泓突然向祁渊作揖,“臣弟恳请三皇兄,护好华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