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澄扑哧一笑,“师兄才不会欺负臣女呢。”
“那你就别哭了,把眼睛哭肿了,明日妆扮就不好看了。”陆芷沅笑道。
“阿澄姑姑,你要做什么好吃的?”庄宜如一只小馋猫在砧板和锅里张望着。
“吃鱼好不好?”顾月澄收了眼泪,带她到外头看婆子处理的大青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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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芷沅早起,待顾月澄沐浴后,开始帮她妆扮。
顾月澄的母亲早年病逝,是以给她梳头的是县衙旁一个父母双全,儿女成双的娘子。
茗玉给她敷粉画眉点绛唇,她本就五官不俗,盛装打扮后,又兼身着喜服,秀丽而娇媚。
外头却一团乱,百姓听闻顾县令嫁女,许杏林的徒弟娶妻,许多人不请自来。
祁渊看着宾客越来越多,县衙两侧赞政厅,中间的庭院已坐不下,让长风找来满头大汗的顾明之。
“顾县令,宾客干站着,喝不上酒,可是你的失礼之处。”
顾明之擦着额头的汗,“臣只请了县衙的同僚,也不知会来这么多人,厨房没有预备这么多宴席,要不臣让厨房多下点面条。”
一旁喝茶的王略差点把茶都喷出来,“顾县令,大喜的日子,你让宾客吃面条?”
“那我也不好赶人家回去,我也没银子请他们去酒楼。”
祁渊看他焦急又无奈的模样,笑了笑,“你元夕时同本王借了一千两银子,五月份还了二百两,上个月又还了二百两,一共还了四百两。不如
这样,本王再把这四百两银子借给你,让你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你看如何?”
“不行。”顾明之断然道:“臣乃六品县令,一次宴席怎能花费四百两银子,臣不能坏了朝廷的规矩。”
他想了想,“若殿下肯借,就借给臣二百两银子。”
“好。”祁渊挥了挥手,长风拿出两张银票交给顾明之。
顾明之也不客气,向祁渊躬身行礼拿着银票就走了。
祁泓感慨,“谁能想到,堂堂京畿县令,竟连二百两银子都拿不出。”
王略道:“顾县令确实清廉,除了俸禄,他没有收过其他人的财物,而他的那点俸禄,还补贴了慈幼局的花销。他官声清肃,百姓对他很是拥戴。”
“这样的人只做一个六品县令,是朝廷的损失。”
祁渊从门口望出去,顾明之正应酬着外头的宾客,隐约听见他把人请去一家酒楼。
祁渊他们没有去酒楼,和县衙的官吏一同留在县衙吃了喜宴。
下午,叶溪来迎亲,致静也过来了,她这些时日一直住在医馆。
大家又热闹了一番,待到日落时分,顾月澄手持合欢扇出来,拜别了顾明之,坐上花轿,随叶溪和致静前往医馆。
天黑下来,宾客散去,热闹的县衙又安静下来,顾明之站在内院正堂廊下,望着顾月澄先前住的闺房,许久不动。
王略心中一直惦记着彩瓷,方才吃喜宴时又想起一事,只待宾客走后,就过来找顾明之,
但他见顾明之伤怀的模样,也不敢径直过来,就远远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