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有悔过。他若是真悔过了，大可把收到的东西退还给人家，再赔礼道歉，人家再恨，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顾明之冷笑。

“他心里还存着指望呢。”祁渊看着邓州府试选出来的卷子。

赵雪樱怀有身孕，来日若生个男嗣，他便是皇子的外祖父。

祁渊待赵雪樱再冷漠，皇子还是能享有尊荣，他也能沾光，所以他在咬牙撑着，等赵雪樱生下孩子。

“不退才好。”祁渊又笑道。

那些宝物不退，等到抓拿赵濂的时候，宝物就可归入国库。

素日底下这些人都是伸手问朝廷要银子，难得有机会朝廷要他们的银子。

可千万不要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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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回到倚翠居的时候，陆芷沅坐在廊下，膝盖上搭着一条细绒毯，拿着一封信在看。

祁渊过去给她把细绒毯拉高，随口问道：“谁的信？”

“我阿娘的。”陆芷沅应道。

她嫁到东秦后，柔嘉长公主每个月都以南越柔妃的身份，给她写信。

祁渊尚未知道她的身份时，她几个月才能拿到一次母亲的信，祁渊知道是她后，母亲的信一到上阳，很快就到她手中了。

“长公主是不是又在问你

是否有身孕之事？”祁渊问道。

闻春和听夏搬出一张椅子，让祁渊坐在陆芷沅身边。

“是啊。”陆芷沅笑着把看完的信给祁渊看。

柔嘉长公主是过来人，深谙孩子对女子的重要，尤其是远嫁的女子，更遑论嫁的人还是储君。

陆芷沅迟迟没有身孕，柔嘉长公主一直悬着心，每次来信都会问，还千里迢迢托人给她带来各种滋补之物。

“这次回信，长公主就可以放心了。”祁渊笑道。

他摸着陆芷沅的腹部，“也不知道是个女儿还是儿子。”

“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陆芷沅问他。

“女儿。”祁渊不假思索地答道：“儿子太皮了，庄烨才刚会走路，就把园子里绿头鸭的毛拔了，再大点还不得上房揭瓦。这小子以后估计要三天一顿揍才行。”

远在清辉院的庄烨，正把院子里开得正好的菊花扯下来，他扯了几朵，突然打了个喷嚏，而后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抬头惊恐地四下看着。

祁渊不知儿子被吓到，继续抚着陆芷沅的腹部，“要是生个女儿，跟你一样好看，温柔。”

“女儿是好，可女儿长大以后得嫁人，万一嫁得远，想见一面也难。”陆芷沅低头看着腹部，语气有些苦涩。

“我们的孩子，我是不给远嫁的。”祁渊霸气地说道。

他抬起她的下巴，哄着她：“你有着身孕，想些开心的事。比如，今晚想吃什么，过几日想去哪里玩，

我陪你去。”

陆芷沅顺着他的话笑着，“好，我想一想。”

长风在门外道：“殿下，杨统领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