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帝看着女儿笑着的脸，不忍心说什么，他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很快就又睡了过去。</P>

霁芷妍帮他掖好被子，走得远一些才问：“魏先生，您同我说实话吧。”</P>

“陛下脉象虚沉，乃是气血不足、脏腑虚弱，是久病不愈之象。”魏廉道，“不过殿下不必忧心，确实是多休息就能减轻的。”</P>

霁芷妍点点头，只要哥哥和晏景烨一切顺利，父皇就可以好好放松休息了。</P>

她想要留在含元殿照顾霁帝，只能先让暗卫把魏廉送出宫。</P>

“这一次多亏魏先生了，待来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先生尽管告诉我。”</P>

魏廉道：“公主客气了。”</P>

“谢谢姨夫。”霁芷妍有些不好意思，说的声音很小，魏廉呵呵一笑；“那我就先走了，一切小心。”</P>

殿里候着的都是生面孔，霁芷妍不愿意支使也不一定支使得动，她就自己搬了凳子坐到霁帝跟前守着他，心里暗暗计划着等他醒来要跟他说什么。</P>

一夜未眠又心间一松，霁芷妍坐着坐着眼皮越来越重，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在殿内轻轻来回踱步，眼角余光突然看见霁玉煊带着人要进来，心神一动下意识躲到幔帐后。</P>

来人脚步很重，霁帝免不了被惊醒了。</P>

他看着进来的大儿子，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像之前一样对他轻声说话，只半睁着眼睛睨他。</P>

霁玉煊也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冷笑了一声。</P>

“父皇，太子许久未有音讯，想必您心里应该十分牵挂吧。儿臣得了消息连忙过来了，您想听听吗？”</P>

他想做什么！霁芷妍手里紧紧抓着幔帐坚硬的布料。</P>

霁帝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喉音嘶哑：“太子……怎么了……”</P>

“他死了。”霁玉煊附到他耳边，却没有放轻声音，声音和消息都震得霁帝呼吸不畅，他拼命喘气，额上青筋暴起。</P>

“放肆！”</P>

霁玉煊听着他的咳嗽声，哈哈笑了起来，“他真的死了，尸体就在路上了，不日便能到达。”</P>

“父皇，霁玉宸死了，储君的位置该给我了吧？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得比他更好。”</P>

“你……做梦！”霁帝双目圆瞪，眼中布满赤红血丝，呼吸间感觉都是血腥气息。</P>

霁玉煊收了脸上的笑，喃喃道：“您该不会想让那个一岁的孩子来当储君吧？难道只有霁玉宸才是您的儿子，我不是吗？凭什么！”</P>

昭儿……霁芷妍紧张到了极点，他想对昭儿做什么！一边听，她一边努力想着怎么保护东宫，今日她强行进了含元殿，禁卫军也没有拦住自己，想必霁玉煊会进一步用他的羽林卫替换掉刁彪的人，东宫的守卫会更加严格。</P>

“这样吧。”霁玉煊想了想又说道，“您下道旨，就说把太子之位传给我，我就不对昭儿下手，行不行？这很划算的！这位子给我，比给一个稚儿，以后让外人把持朝政来得好吧？您考虑考虑，好吗？”</P>

“如果朕不同意，你敢杀了我？”</P>

“父皇说什么呢！儿臣怎么敢弑父呢？”霁玉煊一副痛心的表情，“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父皇的，还有霁芷妍，您放心，我也会好好对她的。”</P>

霁帝剧烈地咳嗽起来，霁玉煊皱起眉头问旁边的内侍：“太医呢？父皇跟前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