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P>
好像还是和江辰的事。</P>
欧阳青愣了愣神，旋即把咖啡杯放在桌上，眉头凝起，脸色逐渐变得认真。</P>
“你哪来的钱？”</P>
“江辰给的。”</P>
吴语霏干脆直白，“他会预支我一百万定金，要我先去把公司成立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容易的去接触厂商。”</P>
欧阳青眼神动了动，过了会，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P>
“你真的没被‘潜规则’？”</P>
一本正经叙事的吴语霏停顿，然后红着脸笑骂：“你觉得我是那种人，还是觉得江辰是？”</P>
说这话的时候，吴语霏内心其实是羞愧的。</P>
哪怕她用跳楼证明了自己的品格。</P>
可是人这种生物，是多面性的，也很容易受环境影响，身处不同的情景下，可能会做出截然不同的行为。</P>
“那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啊……”</P>
欧阳青发出灵魂拷问，与此同时，源自肺腑般念念有词，“咱们都是老同学，怎么差距这么大。”</P>
吴语霏羞涩又好笑，强做镇定，“哪有什么差距。”</P>
欧阳青瞪眼。</P>
“还叫没有差距？他又是帮你主持公道，又是给钱帮你开公司，而且后续的订单源源不断，整条路都给你铺好了，世界上除了你爸，还找的到男人能对你这么好？”</P>
吴语霏无言以对。</P>
不可否认，老纪委说的确实是事实。</P>
“……他只是举手之劳。”</P>
“举手之劳。”欧阳青念叨了一声，旋即端起咖啡，叹气道：“那怎么不见他再举举手，帮我也开家公司。”</P>
吴语霏哭笑不得。</P>
“你还没回答我呢。”</P>
她言归正传。</P>
“回答什么？”</P>
欧阳青喝着咖啡问。</P>
“江辰是在帮我，但其实，何尝不是在帮我们大家，我什么经验都没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公司支撑起来。他让我开公司的目的，其实也是想让你们也加入进来。”</P>
这话江辰虽然没有明说，但吴语霏哪能不懂。</P>
她一个人肯定不行，必须得找人帮忙，行业内的同事可以干活，但做企业，还是得有一些可以信赖的伙伴。</P>
欧阳青凝眉，“你是认真的？”</P>
“我像和你开玩笑吗。”</P>
吴语霏郑重的与之对视。</P>
“可是、我也什么都不懂。”</P>
欧阳青难得的面露尴尬，她也是平凡的普罗大众中的一员，不懂就是不懂，没必要遮遮掩掩。</P>
“不懂可以学，最开始我连怎么注册公司都不明白，也是这两天在网上学的。”</P>
欧阳青哑然一笑。</P>
“欧阳，我一个人真的不行，你愿意来帮我么？”</P>
吴语霏眼神诚恳。</P>
欧阳青看着她，没有过多思考，“你当我傻啊，这哪里是帮你，这就是江城合伙人啊，而且还是没有风险的那种。只要江辰愿意给订单，这家公司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想尽办法去找你要一个职位。”</P>
吴语霏噗嗤一笑，打趣般道：“答应就不可以反悔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公司的002号员工。”</P>
“感谢提拔喽。”</P>
欧阳青示意，以咖啡代酒。</P>
二位老同学相视一笑，喝了口咖啡。</P>
虽然百废待兴，但是无论两女谁都明白，这次契机，注定是改变她们命运的开始，从此，她们不必在像芸芸众生那样，为了温饱去卖命奔波。</P>
“如果需要人的话，你有没有考虑过谢文东？”</P>
欧阳青道。</P>
她目前待业，谢文东不一样，电力部门的单位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香饽饽。</P>
可是。</P>
凡事都怕比较。</P>
“我也是这么想的。”</P>
“那你联系过他吗？”</P>
“还没。”</P>
现在轮到吴语霏了，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青，“这不是等和你谈好，让你去联系他吗。”</P>
“你又不是不认识，为什么我去？”</P>
“你和他熟呀。”</P>
欧阳青默然，然后注意到了吴语霏的异样，“你这是什么眼神？”</P>
吴语霏避而不答，“我们都是女性，还是需要一位男同志可能比较好。”</P>
欧阳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他恐怕也什么都不懂。”</P>
“至少要比我们强吧。”</P>
欧阳青哂然一笑，“那倒也是。”</P>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P>
吴语霏笑着点头。</P>
洋口电力所。</P>
谢文东蔫头耷拉的走出单位。</P>
国家部门虽然好，但首先得碰到一个好领导，不像他，运气比较差，上级领导脾气古怪，临下班前半个小时还把他叫去训斥了一通。</P>
还在他心态比较好，凡事总往好的方面想，这可能也是他为什么长得这么胖的原因。</P>
在心里安慰自己对方还有一年半载就该调走了，谢文东心里的郁闷便很快好转起来，刚走出单位大门，听到“嘟嘟”的喇叭声。</P>
循声一瞧。</P>
是停在路边一台凯美瑞，谢文东露出笑容，快步走过去，拉门上车。</P>
“又挨训了？”</P>
车主是高坚强。</P>
“唉，不说了，这么大年纪离了老婆的人，是这样，走，喝酒去，我请客。”</P>
因为两家单位离得比较近，所以他俩下班经常会凑一起搓一顿。</P>
高坚强启动车子。</P>
“也是你脾气好，要是我碰到这样的领导，肯定辞职不干了。”</P>
他不止一次的如此规劝过。</P>
可谢文东还是挺清醒。</P>
“辞职了我干嘛去？我为了进去，知道废了多大力气吗。就算是挨骂，外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呢。”</P>
高坚强边开车边摇头，“江辰现在那么有能耐，你们高中那会关系也好，找他帮忙，给你找份好工作，不是轻轻松松？”</P>
“那不一样。”</P>
谢文东系着安全带，“人家成功是人家的事，我又不是没有工作，再去求人家安排，关系就变了。”</P>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P>
靠池进帮衬才进入烟草局的高坚强眼神变了变，沉默了会。</P>
“是不是江辰现在发达了，所以不认你们这些老同学了？”</P>
“哪能，江辰……”</P>
谢文东话还没说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于是话头顿住，接通电话。</P>
“老纪委。”</P>
“你没和我开玩笑吧？”</P>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说了很长一通。</P>
谢文东表情越来越震惊，也越来越兴奋！</P>
“考虑？考虑个嘚啊！其实我早就受够了，让我来当司机都行！”</P>
通话结束后，谢文东欣喜若狂，耳赤面红。</P>
“发达了，我要发达了！”</P>
高坚强微微皱眉，瞟过去，“什么事这么兴奋？”</P>
“江辰要在江城建一家三甲规模的医院，花几十亿拿了地皮，现在又给吴语霏投资建了家公司，喊我去帮忙，坚强，我觉得我要起飞了！”</P>
高坚强越听眼神抖动越剧烈，同时脸色也越黑，强行挤出一抹笑，“真的假的？”</P>
“就是恒生集团在洋口烂尾的那块地，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靠，我妈生我的时候，就说前一晚梦到母猪上树，说我这辈子注定不凡。果然没有骗我。赶紧，加速，今天我们必须得不醉不归！”</P>
谢文东眉飞色舞，越说越激动，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好友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