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仙臣愣，“小老婆？”</P>

何世殊胸口起伏，情绪难明，捂住醉痛的头。</P>

“我杀了山嵋，你迟早也要让刍狗死！”他阴阳怪气的对伊仙臣狠起声音，“你不下手，大师兄也要下手，我们妻妾同心，夫唱妇随，最是牢靠长久，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一向如此！”</P>

他大声怪笑，落拓疯癫的出去，脚下屡屡踩空，歪歪斜斜扑倒在门外，在灾蝗过后的枯木中埋首。</P>

小师叔嗤之以鼻，“小四两百岁才叛逆，生得晚了些。”</P>

伊仙臣疑问，“他一向不修边幅，不是叛逆？”</P>

“他从前只是怕了。”小师叔开酒坛，“父亲被自己救过的人杀死，所谓为天地立心，因果报应，仁善者却不得好死；去为生民立命，刁民恩将仇报，贪愚汲汲营营，生民配么？至于往圣绝学，成了借口和幌子，仙门说为了正义，寇魔说为了散修.......”</P>

“现在厌烦了。”卫蟾蜍打个酒嗝，看热闹不嫌事大，“门派说不得要出第二个混子废物。”</P>

伊仙臣疑惑的问：“第一个是谁？”</P>

小师叔揉揉红鼻子，打着酒嗝进屋，见刍狗闭目静躺在自己床上，她便踹开狗窝里的花獒犬姬老儿，倒了下去打呼噜。</P>

容衣幸灾乐祸的看何世殊人事不知的埋进枯草，伊仙臣在百草园外扶起他。</P>

何世殊散漫的指起伊仙臣，嘲笑说：“师姐，你就是大师兄的老婆！”</P>

“认错了，我是师兄。”</P>

伊仙臣背他去经纶重楼，何世殊抽搐似的乱笑，他这样笑用的不是寻常喉音，而是自己内里的气，总是伤脏腑。</P>

“二师姐，整个洪炉大冶就你最老实！”</P>

伊仙臣纠正，“二师兄。”</P>

“为何唯独你老婆孩子都有？我却杀了她！”</P>

伊仙臣说：“我认错了。”</P>

何世殊在后面沉默。</P>

“我跪下求她......虽然到这个地步，无可挽回。”伊仙臣说，“你不会告诉大师兄吧？”</P>

何世殊冷哼，“与我何干！”</P>

他在伊仙臣背上眯起狐狸眼，忽然说：“二师兄，你前妻对掌门师兄有心，大师兄早年闭关练功，崔心夷几次去九阳阁看他，你一点也不知道？”</P>

伊仙臣寂静一阵，不见生气。</P>

“崔心夷当初为什么愿意嫁我？”</P>

“大师兄跟姬大伯一样，无情道一块铁石。”何世殊说， “崔心夷心高气傲，想要最强的男人，你也不过是第二个后备。”</P>

伊仙臣怅惘。</P>

“还是刍狗，就是她。”</P>

一道金光拖黑气射入经纶重楼。</P>

伊仙臣放下四师弟去门主室看望，见金乌啄咬自己，姬龙微浑身燃起纯阳之火，连同衣服一起焚烧粉碎，掉出毒虫碎裂的粉灰。</P>

金乌啄出羽毛里的黑虫，姬龙微皱紧眉头，抬指飞火，把灾蝗烧死。</P>

伊仙臣拿新衣服给大师兄，姬龙微看了他一眼，健实分明的胸膛起伏，吐出一长口不快的闷气。</P>

“你应当同我一起去西海！”</P>

“寇荡纠集的散修更多？”</P>

姬龙微怒火燃烧，“京都开的头！”</P>

长衣披垂，剑修敞着胸膛在门主座坐下，扶额皱眉，“我虽然打伤寇魔，但他和灾蝗元祖合修，身体化成恶虫散分，斩首也无用！”</P>

“寇荡这厮越见卑劣邪恶！”姬龙微青筋鼓起，“他要步聂百花之后毁灭人间，我必亲手杀这小丑！”</P>

他目中精光，转向伊仙臣。</P>

“仙臣，我与那魔决战时，你用剑阵封控虫群，你我联手诛杀魔逆。”</P>

“是，掌门师兄！”</P>

姬龙微拍拍伊仙臣肩膀，接着问：“经纶重楼内灵气大不如前。何世殊在何处，难道聚灵阵出问题？”</P>

伊仙臣回答：“四师弟身体不适。”</P>

“如此胆小，”姬龙微生气，“区区一个被我赶出洪炉大冶的邪魔。”</P>

何世殊躺在燃烧的旧画纸间，瘫如颓废烂泥。</P>

姬龙微责问门主室内灵气不如从前清纯。</P>

何世殊醉眼惺忪，无意出口，“风水不聚，精华外泄，不是人散家败之相？”</P>

掌门师兄勃然大怒，伊仙臣拦他：“师弟醉了胡言乱语。”</P>

“拖刑罚堂，打五百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