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有些小孩就是很倔。</P>

就比如说小五，在江燕瑶两天之后再去百草堂的时候，小五一见到她，就说：“我和我弟弟要卖身给你。”</P>

江燕瑶：“……”</P>

她干脆先坐了下来：“行，你慢慢说。”</P>

“我认识字，我还会算账，我娘说我算账特别快，以后也一定很厉害。”小五一点点数着自己的优点，“而且从小我爹娘就教我记恩，只要你不想伤害我弟弟，我一定永远对你忠诚。”</P>

“还有我弟弟，虽然他年纪小，但是他过目不忘，而且就是因为他年纪小，你想怎么教他都可以，让他学什么都行。”</P>

“至于我们的身世……”小五抿唇，低声说，“我们家本来是富商，爹娘被叔叔害死了，只有我们两个逃出来了，不过他们应该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所以你就算是收了我们，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P>

“我们也不是这个县的人。”</P>

小五回答了之前江燕瑶说过的所有问题，他已经尽量让自己周全，但毕竟能不能留下的决断权在江燕瑶手里，他现在满心都是忐忑。</P>

如果江燕瑶不要他们，小五其实不知道怎么照顾弟弟长大。</P>

别说照顾弟弟了，就是他自己都不一定能顺利长大。</P>

爹娘死前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小五也想努力活下去。</P>

万一……万一以后还有机会报仇呢？</P>

只要报仇不会给江燕瑶带来麻烦，他也可以和江燕瑶商量的对吧？</P>

就算不可以……不可以的话，他好歹也让弟弟顺利长大了。</P>

活着就是希望。</P>

看着小孩忐忑的表情，江燕瑶揉了揉眉心，她无奈一笑：“算了算了，有些话我要提前和你说，我也不是什么富商，所以家里不养闲人，不光是你，就是你弟弟，等身体好了，都要在家帮忙干活，你们能干吗？”</P>

“能！”小五眼睛一亮，“那你是愿意留下我们了吗？”</P>

“嗯，”江燕瑶点点头，补充，“暂时签你的卖身契就好了，你弟弟的话，等他长大一些，懂事之后再说。”</P>

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喜，小五立刻就跪下去给江燕瑶磕头：“多谢主子。”</P>

“你先起来，首先，我家不兴动不动就跪，其次，不要喊我主人，喊我姐姐就行。”江燕瑶一把将瘦巴巴的小孩拎了起来。</P>

小五重重点头：“好！”</P>

小九身体虽然弱，但两天的休养吃药，现在已经醒来了。</P>

也是这时候，江燕瑶才知道，小九真的才三岁。</P>

比起小五的黑瘦，他脸上还留了三分婴儿肥，看样子小五已经尽量在照顾他了。</P>

只是病了一场之后，他脸色苍白，看上去蔫了吧唧的，但在见到江燕瑶之后，他还是乖巧喊：“姐姐。”</P>

乖巧的孩子总是更让人喜欢的。</P>

江燕瑶应了一声，摸了摸他的额头：“现在感觉怎么样？”</P>

“不难受了。”小九这么说着，但江燕瑶可没完全信。</P>

只是他现在身体情况稳定了，就没必要住在百草堂，李大夫给他开了药，秀秀把他抱起来，带到了驴车里面。</P>

小五收拾着东西——也就是他们之前换下来的衣服，被小五搓干净了——然后就也跟着上了驴车。</P>

不过小五在看到江燕瑶抱着小九之后，又出来坐在了车辕上，他抬头和秀秀说：“秀秀姐姐，你可以教我赶车吗？”</P>

“可以。”秀秀对这两个小孩印象还算不错，一口就答应了。</P>

只是在镇上可不能让小五学，何况他们现在还要去买东西呢。</P>

买了一些细布还有棉花，再买了一些肉，还有糕点零嘴，等出了镇子，秀秀就跟小五讲解要怎么驾车。</P>

只是没让他上手试。</P>

“这驴子名字叫灰灰，性格比较独特，在你和它熟悉之前不能上手赶车，不然它会撅蹄子。”秀秀解释。</P>

小五面色严肃，像是接到了什么任务：“我会努力和它好好相处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