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虽然依旧带着面纱,但魏暄却觉得自己能够想象出面纱后面的娇媚容颜,一时间“扫榻相迎”这个词又忍不住浮现在魏暄的脑海,魏暄一时间竟有了一些羞涩,根本不敢看绾绾,生怕她察觉自己的小心思。
绾绾倒是没有发现魏暄的不同,毕竟在她的意识里,魏暄就是一个不搭理人的冷傲之人。现在魏暄又在下棋,一时之间没有发现他们也是正常。
绾绾毫无异样地被青翼引到魏暄对面的席子上跪坐好,等魏暄落下手中的棋子,绾绾才开口说道:“恩公,有礼。贸然过来打扰,希望没有败坏恩公的雅兴。”
魏暄点头回礼,道:“谢小姐客气,本是我邀请小姐而来,怠慢小姐之处,还望小姐多多海涵。谢小姐还是不要叫我恩公吧,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恩公这样的尊称。而且谢先生帮我父亲良多,我甚是尊敬,反而是我应该感谢谢先生愿意和我同去泉州。而且,这次正阳之行,却是小姐相救,反而是我欠小姐一条性命。所以,这个恩公一说,谢小姐休要再提,否则我却是没见再见谢先生了。”
“如此,那我就叫你魏公子了。”绾绾本就觉得这人就谢老爹是无利不起早,叫他恩公不过是气愤当时他的下人那些谢老爹随身玉佩威胁管家,故意说话埋汰魏暄。他魏暄救了谢老爹,她救了魏暄,这救命之恩就扯平了,绾绾可不认为魏暄是谢家什么大恩人,尤其是魏暄从不明说谢老爹到底在何处之后。
“魏公子,不知魏公子请我前来,有何事相商?”绾绾不想和魏暄这种一看就是心思百转的人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魏公子对玲珑阁的消息很是灵通啊。”
绾绾这种粗暴直白的谈话让魏暄有些不适应,脸上竟有了短暂的抽搐。不过他是什么人,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说道:“谢小姐快人快语,魏某人很是佩服。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们就直说。谢小姐知道些什么?”
“魏公子想让我知道什么?”绾绾挑眉。
“那谢小姐想知道什么?”魏暄一派轻松地问。
绾绾眼角带笑,月牙般的眉眼差点晃花了魏暄的眼,让他的心也忍不住胡乱地跳了起来。魏暄赶紧收敛心神,勉强压抑住内心的不同与往。
“我想知道我能够知道的,就是不知道魏公子愿不愿意告诉于我?当然,如果魏公子有困难,我也不勉强,毕竟我们以后并不会有什么交集,不过是对方的一个过客。我对魏公子虽然好奇,却也知道君子之道。”
听到“过客”一词,魏暄忍不住皱眉。他总觉得这个词很刺耳,让他的心疼的不行。魏暄现在没有功夫追究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因为对面,因为正等待他的回答。
“玲珑阁的确和我关系斐浅,是我外家那边的产业。如此,我也算的上半个玲珑阁的人,玲珑阁的人对外绝对保密,这个规矩对我也算适用,所以我的消息,玲珑阁是不会公布的。”魏暄解释了,却没有完全解释清楚。
魏暄的外公已经过世,他只有魏暄母亲一个女儿。魏暄的母亲不善于处理玲珑阁的事情,所以从小魏暄就被当成玲珑阁阁主来培养。他外公死后,玲珑阁现在的阁主就是魏暄。可是魏暄刚才那样说,绾绾只以为魏暄是借助外家,让玲珑阁有些顾及,却完全没有想到魏暄想控着玲珑阁的所有力量。
不是绾绾没有想到,按照赵国的规矩,每个家族的产业都不会传给外姓孙子,除非家中没人了。而这种不可能就成了可能,原阁主就只有一个女人,他家除了外孙,就真的没有人,这不得不说是天大的意外。
“至于我受伤,我实在兰陵城受得伤,我……”
“好了,魏公子。”绾绾打断魏暄的话,“我不想知道你去兰陵城干什么。世人都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谢家还有几百口人,我不想因为一时的好奇心害了大家的性命。所以,魏公子你记住,你只是我谢家从泉州来的一位世交。本来是来拜访我哥哥的,却没想到我哥哥不在家。你本来想等我哥回来,可是泉州又有信送来,说家中出事了,急需你回去主持大局。”
“你们进钦州的痕迹我已经让人处理了,也也伪造了你们从泉州到正阳的行踪,如果不知道真相的人,是很难发现的。至于召唤你们回去的信件,魏公子什么时候想离开了,我再安排。我的本事只能管着钦州,泉州那边还是要魏公子自己圆谎。”
“多谢谢小姐大义!”魏暄完全没有想到,不过十来天的时间,绾绾就安排好了这么多的事情,对绾绾更是另眼相看。
“我可不是我哥哥,什么大义,什么为民之类。我不过是为了我谢府的人罢了,你这话可以和我哥说,对我完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