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队伍前面被宝儿讨论的风越铭大将军心情可一点也不愉悦。
风越铭一脸不耐地看着面前的宫人,忍住怒气说道:“李公公,不知郡主殿下有何吩咐?”
李公公满脸堆笑——他们这种人混多了,对着不同人就有不同的面孔——对风越铭行了一个礼,说道:“大将军有礼了,洒家是奉了郡主殿下的命令,给大将军送东西来的。”李公公对着身后的宫女招招手,一个端着食盒的宫女便走上前来,一脸崇拜地看着风越铭,将食盒轻轻地搁在案几上。
李公公一副为自家郡主感叹的样子,说道:“郡主殿下听说大将军这些日子甚是忙碌,尤为担心大将军的身体,就亲自下厨为大将军熬了四物万全汤,让奴婢奴婢亲自送过来。”
李公公充分理解自家主子和背后主子的意图,着重强调了这个“亲自”二字,眼睛一眨不眨地在食盒和风越铭之间徘徊,似乎在表示:这可是我们郡主娘娘亲自做的东西喔,大将军你怎么能够不珍惜。
风越铭什么的亲兵憋笑。这位郡主娘娘自从上路后,是三天两头给风越铭送上各种“亲自”做的补汤和吃食。大家都知道这位郡主娘娘连厨房都不去,不过是吩咐下人们去做的,哪有什么亲自的。不过别人是郡主,怎么说大家就怎么听。
送补汤和吃食就算了,这位郡主娘娘还三天两头的邀请他家将军去她的仪仗中的,遣走伺候的人,说什么旅途无聊,想找风越铭聊聊人生聊聊理想,甚至聊聊风花雪月。虽然赵国男女大防没有那般严重,但孤男寡女的在马车中聊风花雪月,是人都会产生不好的各种联想。士兵们本来就嘴里没有阻拦,各种闲言碎语一多,到时候莫名其妙风越铭就会和柔福郡主绑成一起。
风越铭当然不愿意如此,可是柔福郡主却完全没有名声之类的顾忌一般,甚至似乎还想和风越铭有什么可能的流言。每天都派她的随身宫人送各种东西,不论是补汤,还是精致的点心、菜肴,只要她觉得好,她让人给风越铭送来。知道风越铭不愿意上马车和她聊人生理想,就让风越铭护卫在她马车旁边,她就拉起帘子找着和风越铭说话,根本不害怕风越铭的冷脸。
平时在队伍中,柔福郡主也是一个会做人的,和士兵们说话温温柔柔,给些小恩小惠,让大家都觉得这个郡主不是那种眼角朝天的人。不论队伍多苦,柔福郡主也从不喊累喊苦,但回头就让人知道她叫了御医,知道她虽然身体受不了但是为了不拖累队伍决定一直坚持,一个完美坚强的小白话形象立马出现。
现在,即使一些在风越铭队伍中多年的老兵都觉得这位郡主娘娘不错,完全可以配的上风越铭,尤其还是女追男,还那般漂亮也不是真的皇帝的刁蛮女儿,一切都是很好的。甚至还有人在风越铭面前为柔福郡主说好话,弄得视柔福郡主为蛇蝎的风越铭很是无奈。
“所以你是被这个女人缠上了!哈哈哈……”司徒邵阳笑的很是开怀,根本不顾及风越铭那张黑脸,“哎呀,哎呀,让我好生静静,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哎哟喂,你小子怎么就从小这么好命呢?你这张冷脸有什么好的,那么多姑娘小姐哭着喊着要嫁给你就算了,这位可是明目张胆的追求你,甚至人家还为了你放弃郡主和女性的地位和尊严,讨好你的士兵。哎呀,虽然用了一些小手段,不过也无伤大雅吗,这种从后宫来的女人,谁没有一点争宠的手段呢,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看不起别人……”
风越铭青筋爆跳地打断司徒邵阳已经脱缰到天际的思想,说道:“好了,我叫你过来是让你想主意的,又不是让你给我说柔福郡主的优点的,更不是让你在这里调侃我的。想主意,想办法打消郡主娘娘这莫名其妙的行动,或者让士兵们不要被柔福郡主轻易影响,成天关注不该关注的地方。他们是运粮队,不是京城的三姑四婆。”
司徒邵阳不高兴地嘀咕:“真是一块木头,不解风情。”
“嗯?”风越铭挑眉。
“哈哈哈……”司徒邵阳干笑,“我什么都没说。就是觉得你给我的任务难度太大,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
凭借风越铭的武功,怎么会漏听了司徒邵阳刚才的话,不过是不想和他计较罢了,要不然又是一阵浪费时间的掰扯。“你是军师,这件事严重影响到了军心,你不想主意稳定军心,你这个军师做来干嘛?”风越铭横了一眼司徒邵阳,眼中的威胁意味十足。